只见陈福海同另一个青皮死死把沈青山按在地上,旁边地上躺着常编辑。
陈福海背对韦深,嘴里在不停咒骂和威胁:“死棺材还敢乱动?再动把你手臂拗断,阿根,你用点力。”
那个青皮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阿海,我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你用裤带把他捆上。”
陈福海松开一只手去解裤带,沈青山感到有机可乘,拼命挣扎试图翻身,他叫道:“我记得你,就是你打伤了常编辑,我饶不了你!”
“就是我打的!”青皮得意洋洋道:“你能拿我怎样?”
刚说完,太阳穴就挨了重重一脚,一声没吭就扑倒。
“是你!”陈福海抬头,一双眼睛里瞳孔不断变大。
“嘭”一声,陈福海也一头栽倒。
“嗡!”对面街上几十人一起惊呼,武林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又打倒了两個。
韦深赶紧扶起沈青山,又把常编辑抱起,回头去看医院大门,两个特务已经追了出来。
奇怪的是,其中一个没朝自己来,而是朝另一个方向奔跑。
韦深朝那个方向看去,远处,一个壮汉跑得如兔子一样快。
他皱紧了眉头,这个特务的确是跟踪那方脸汉子的?那方脸汉子是谁?
身后的算命幡又竖了起来,老道正襟危坐朝北,偷瞥眼满脸茫然的韦深。
刚才突然冲出来一大波人把他撞倒了,这些人吵吵嚷嚷的,他也没听清,想来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那个小贼伤人了。
大家都是捞偏门的,他认识那小偷,小兔崽子小刀狠厉着呢。就凭那两个巡捕肯定制不住。
肥羊就在眼前,老道收束心神,闭目口中唱偈道:“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我有一方便,价值百匹练。”
唱罢睁眼对韦深笑道:“先生,我这方便仙法可要一听?”
韦深哪有空理老道?
从医院跟出来的那个穿西装拿手杖的特务正在往后腰摸抢,马路上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扭头看去,五六辆巡捕房的车呼啸接近,已经不到50米了。
嗯?
他突然注意到,前方不远的树下,居然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两个人正从车上下来,也持枪在手!
这里居然还有两个!
他眯眼仔细看,也是那20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跟踪团队的头目。
韦深感到有些震惊,居然碰到了4个特务,看来3个是开车跟着我过来的。
他看看表,1点32分。
对沈青山说道:“趴下!”
“啥?”沈青山没明白。
老道一直不肯放弃,先是唱偈:“似我了无牵挂,漂泊四海为家。不嗔不怒得自在,心安理得走天涯。”
看对方仍然毫无反应,继续苦口婆心道:“先生要放下执念,可得一生无忧,若先生有意,贫道为你手占一卦!”
“砰!”韦深猛地从后腰拔出枪,一枪撂倒了从医院方向逼近的特务,转身同另两名车上下来的特务对射。
那个头目身法灵活不断快速移动,枪法也不错,好几枪差点射中韦深,韦深两枪也被他闪开了。
“砰砰”声不绝于耳,老道“哎呀”一声立刻卧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两个年轻人也吓得趴在地上。
韦深又打中一人,头目退到车后不再射击。
巡捕房的车停在黑色轿车后面,冲下来二三十个巡捕,把盾牌排得密不透风,领头的大喊:“你们两个立刻投降,跑不了的。”
“放下武器,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韦深躲在一颗树后,看看表,1点33分。
他大喊道:“那辆轿车里的是军统杀手,他们三个要绑架我,我不得不还击。”
“你们先把剩下的那个抓了。”
巡捕们又冲黑色轿车喊话,头目把枪扔了出去,猫腰举手走到巡捕堆里去了。
韦深侧头瞄准,那人非常小心地依靠轿车掩护,没有好的射击机会。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喊话又起:“他已经投降了,你也赶快把枪扔掉,立即投降!”
韦深看看表,1点38分。
还有时间,他准备再等等,看76号的人啥时候过来。
“立刻投降,快点把枪扔掉!”
韦深大喊:“让你们头儿来跟我谈判。”
“我是法租界警务处政治部督察长成海韬,我劝你立刻投降。”一个儒雅的声音在盾牌后响起。
怎么又是这个成海韬,韦深感觉此人应该有问题,应该是个日本人的走狗。
“不能把我引渡给日本宪兵队。”
“这没问题,我承诺你!”
“口说无凭!你写下来,签字盖章给我。”
“签字盖章?”对方大概感到莫名其妙,一时失声。
韦深扭头看看“布衣神相”幡下趴着瑟瑟发抖的老道,笑道:“神相老头你给我算一卦,看看我运气怎么样?”
“这位大侠不是凡人,小老头算不了。”老头微微抬头看过来,声音颤抖道。
他心忖这是个道上的悍匪,生怕对方不高兴,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