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韦深已经背着人爬了下去。
张正清只能跟上,刚下到地面,一扭头,韦深已经跑了起来,他又不敢叫,只能去追。
韦深背着个人仍然跑得飞快,绕到了高高阶梯的侧面探头观察。
张正清跑到他身旁,观察了下四周。
院子里没有日军,大门口阶梯下果然停着几辆吉普车。
大楼正门口有4名日军,此刻都头朝门内,一楼闹哄哄的,有很多人整齐的跑步上楼声,偶尔还有军官的呵斥。
他又看向司令部大门口,那里有10名左右的日军,正不停朝大楼三层观察,高高的岗楼上两名哨兵也在朝同一方向打量,显然大楼里如此密集的枪声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张正清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韦深稍微整理一下仪容,背着人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小心地利用两盆巨大盆栽植物的遮掩朝汽车摸去。
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从来不征询别人的意见!张正清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韦深脚步飞快地跑到一辆吉普车前,轻轻打开车门看了一眼,钥匙果然在车上,韦深大喜,又打开后门,把黎海峰小心放进去,张正清也跟着钻了进去。
韦深悄悄坐进驾驶座,把门关好,回头问:“四弟,板垣参谋总长阁下受伤了,日文怎么说?”
还没等他回答,韦深又问:“快把路障搬开,我要去接医生怎么说?”
“还有,我是黎海峰,通讯课副课长怎么说?”
张正清一呆,就靠这三句就能混出去?他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快速地教了韦深。
“再说一遍日语怎么说?”
“もう一度言って!或者纳尼?”
韦深不断学习这四句日文,里面还有不少生词,张正清不断纠正,足足花了十分钟,直到把熟练度、语气都拉满,然后发动了汽车,缓缓启动。
汽车启动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大楼入口四名日军的注意力,他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车怎么自己就发动了?
“那不是板垣阁下的汽车吗?车怎么会自己发动?”一名愣头愣脑的日本兵莫名道。
“笨蛋,肯定是人发动的。”另一个嘲笑同伴道。
“可是刚才有人从楼里出去吗?”
“好像没有啊!不过可能司机就一直坐在里面吧。”
“倒也有可能,板垣阁下是上一個班赶来的,司机可能就一直在里面等待。”楞头日本兵推测道,然后立刻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今晚上的大火不知道伤亡如何?”
“笨蛋,肯定死伤惨重了,否则为何板垣阁下和那么多军官都深夜过来了。”
“那是支那人死伤惨重还是我们死伤惨重?”
“傻瓜,肯定是我们啊!”第三个日本兵实在忍不住了,“要是支那人死伤惨重,参谋总长阁下深夜赶来做什么?”
“过来庆祝啊!”楞头日军正色道。
“菅,你真是个笨蛋啊!”第四个日本兵总结道。
“哼!你们这些家伙!”楞头兵也不生气,他喃喃道:“有志必有路!”
转头对嘲讽他的一人说道:“安贝,我觉得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麻生,你这个自傲的家伙,不过也是靠着家里,有什么好得意的?”
“还有你,文胸,你不要以为戴一副眼镜就瞧不起人!你这家伙,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三人一起对他怒目而视,楞头兵得意洋洋地毫不在意。
韦深停在大门口路障前,把车窗摇下,对着几个手电筒用背熟的日语焦急说道:“快把路障搬开,我要去接医生!”
“纳尼?”几个诧异的声音一同响起。
韦深早已把这三句在心里说的非常顺溜了,一个搁楞不打地立刻继续道:“板垣参谋总长阁下受伤了!”
“纳尼?”
“八嘎!”韦深做出一副大怒的模样,这些人耳背还是怎么着?
他开始说第三句台词:“我是黎海峰,通讯课副课长!”
然后又重复第一句:“快把路障搬开,我要去接医生!”
一名日本兵问道:“板垣阁下的司机呢?为什么是您去接医生?”
另一人问:“黑木队长呢?没有队长命令,我们是没有权限搬开路障的。”
第三个人道:“是谁击伤了板垣阁下?难道有人叛乱?”
第四个人道:“三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もう一度言って!”韦深立刻问道。
他也不担心,刚才就想好了,记下来几句就回档,只当利用无限回档刷日语技能了。
刷个几百次,日语也会说了。
那几个日本兵又一阵叽里呱啦,韦深有点头疼,为什么每次说得都不太一样?
他假装朝车内侧头弯腰咳嗽,张正清偷偷凑了上来,嘴巴贴在他耳边把几句话翻译了一遍。
“关键问题是他们没有权限搬开路障,日本人都很死板。”
“我们还是退回去,从地道走吧。”张正清建议道。
此时突然马路上出现一些车灯的亮光,紧接着三辆车转了进来,同韦深的车面对面停在路障的两侧,把韦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