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妇人为娘,她刚刚还和蔼慈祥的面相一下紧绷起来,她越过孙幕,扭头只说了一句,“别让你的属下带些奇怪的人回府,肮脏。” 孙幕也没理睬,步伐加快没两步便走到地牢口处,看管的家丁拉开地牢门,孙幕吹亮火折子就走了下去。 到底后,七翎正等着孙幕,他汇报道,“大人,王少爷就坐在里侧。” 孙幕绕过拐角,澄黄的灯光将地牢一隅照得极亮,王少爷坐相难看,面前的凉茶已被喝完了好几盅。 见孙幕终于现身,他才端正身姿,咧着大嘴笑道,“哎呦,孙大人!快快请坐,在下一听家父说孙上官要与我邀约,在下可是马不停蹄就往孙府赶啊!” 王少爷笑得合不拢嘴。孙府家丁上门送信到王府时,王老爷见是孙幕来信,说要参与王家生意,让王少爷亲自去谈,激动得打翻一坛好酒都不在乎,王少爷回来时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之前的遭遇,两马并驱,快马加鞭就来了孙府。 孙幕僵硬的笑着坐下,说道,“王少爷回应也真是积极。” 七翎为两人酌上一杯热茶,孙幕端起茶碟,用茶盖刮着茶杯,吹散热气后轻抿一口又放下,随后开始盯着王少爷,轻蔑,冷漠,又充满狠意。 王少爷却丝毫没有察觉,问道,“嘿嘿,孙大人权倾朝野,又是陛下最为信任的忠臣,大人能看上王家,是王某的荣幸啊!那个,孙大人,我们王家扶持经营的镖局遍布昌云,不知您看上哪一片了?” 话出良久,孙幕不作回答,他撑住桌子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七翎,而后抽出他腰间的佩刀,白锃的刀光让王少爷心口一紧,这不由得让他怀疑,孙幕,确实是来找他谈生意的,是吧? 他也跟着站起来,缓缓向出口的方向挪动,孙幕的气场让他感到十分窒息,也不管两家生意就推脱道,“孙……孙大人看来是还没考虑好,要不在下还是请家父来谈,家父更了解如何经营……” 王少爷肥重的身躯撞到了七翎,他戴着面罩,一双眼睛在黑暗的地牢中发出寒冷的微光。 “你怕什么?”孙幕转动匕首,手法灵活,一步一步逼近王少爷。他面庞立体,眼眶深邃,一面在光下,一面在暗里,像极了索命的无常。 七翎控制住王少爷,任他肥胖的身躯怎样挣扎都不能逃脱,他眼看孙幕杀意逐渐变浓,愈加慌张,开始胡言乱语。 “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家可是受众多上官大人庇佑的,孙幕你敢动我,就不怕他们找你的麻烦?我劝你识相!” 孙幕依旧没有停下,王少爷却听到七翎在他身后冷笑道,“孙大人便是这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你,怕什么麻烦?” 王少爷大惊失色,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他使出全力顶开七翎朝出口逃去,怎奈双腿发软摔倒在地,“你,你别过来啊!你难道不是让我来谈生意的吗?为何要杀我,我从未招惹过你啊!” 七翎又将他抓起,这回他将王少爷牢牢绑在椅子上。 孙幕用刀背拍着王少爷的脸,轻蔑地笑道,“我来告诉你,我为何要杀你。” 他牙齿打颤,双眼发黑,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孙幕用刀尖挑起他肥厚的下巴,嗓音轻细却又阴森地说道,“你让阿婧生气了,阿婧拿你没办法,我有;阿婧不敢动你,我敢;阿婧下不去手,我下得去。阻碍阿婧的障碍由我来替她清理,而你……” 王少爷小眼睛瞪的极大,他不停摇头,汗水和鼻涕流了满脸,孙幕抬起握着短剑的手,架好姿势,随着一句,“死不足惜,”对准王少爷的咽喉迅速出刀,血液喷涌而出,王少爷痛苦地支吾一声,孙幕又将刀捅深几分,血液溅到他的衣摆之上,浇灭了油灯,地上和四周全都覆上鲜红的血色。 孙幕使劲割断王少爷的脖子,“咚咚”两声人头应声落地。 七翎在孙幕身后递上手帕,他把沾满王少爷血的短刀塞进七翎怀里,粗略擦过双手后就把手帕扔到王少爷的头颅上。 “该怎么处理不用我教你吧。”孙幕走到楼梯前,地牢不大,如同一个阴暗的屠宰场,不方便明面里杀掉的人,都在这里被孙幕处理。王少爷像一只断头的老鼠,七翎收好刀,看向他庞大的身子,知道这又是一件脏累活。 “属下明白,属下定会毁尸灭迹,不给大人留下后患。”孙幕赞许地点头,还交代一句,“调查清楚是哪些大人与他王家交好,背后做的生意有什么把柄,而后把名单给我。” 孙幕走上台阶,只留七翎在黑暗的地牢中清理。他出去后,血腥味飘散,看守的家丁开门时强忍恶心,等孙幕走远才敢大口呼吸。 孙幕看着满手血污,衣摆上也尽是暗沉后的血渍,他却顿感轻松,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绸缎,沈婧淑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