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豁然开朗,“那只要我找到这五样东西,把它们带出良寐宫,小妹就能进去了,对吧。” 秦采愿眉开眼笑,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没错,不过兄长还是小心,小妹看这宫里的大臣也都不简单,特别是孙幕和杨东煜,他们二人权力滔天,往后必定会掀起风浪。” 言罢,秦采愿猛咳两声,袖口染上不少血渍,想必是泽韵将她重创。秦公公扶住她离开良寐宫,握住她的肩头,脚步不敢慢下来,秦采愿额头冒汗,整个人倒在秦公公身上。 “兄长……记住那账簿中的暗语,咳咳……都是孙幕结党营私的证据。”秦采愿的胸脯上下起伏频率极快,还是抓着秦公公的衣襟强调道。 他搀着秦采愿倚靠宫墙艰难地移动,直到将她送上离开皇宫的马车。 不久前孙幕也从此处骑马出宫,乌亮的长发随风飘扬,他抵抗着疲劳,紧握马鞭直达孙府。 门口守门的家丁不在,孙幕知道肯定是闹到府里去了。他推门入内,眼前手执棍棒的家丁严阵以待,有一个头发胡子花白,手指上戴着金戒指玉扳指,身穿绫罗绸缎的老者,还有一个身穿红袍,手拿折扇,看起来与孙幕年龄相仿的男子与老者站在一起,他们对立的便是孙幕的母亲。 孙幕挤进人群,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那老者首先发话,“孙大人总算是回来了啊!我可得好好问问孙大人,你前两日回信说竟将我儿发配去了曲祜?那是个什么地方孙大人比我更清楚吧!” 他涨红脖子,激动地摆头晃脑,“我王家都不敢往曲祜做生意,孙大人真是大胆,不仅主动在那里承包镖局,还要冠上王家的名讳,更是把我儿送去那里做庄家!我前几日就派人送信过去,时至今日也不见我儿回信!” 王老爷气愤地吐苦水,孙幕也只当这老头是在撒泼,冷眼看他表演,因为他说的这些事自己根本就没做过,而是手下肆翎一直在操办。 孙幕无动于衷,一个家丁走到他的侧面,附耳小声说道,“大人,属下办事不力让王老爷钻了空子,张韬逸给他坐镇,属下不敢以大人面目出现。” 孙幕深吸一口气,斜眼瞟向易容成家丁的肆翎,狠厉地回道,“事情解决后主动领罚,蠢货!” 肆翎战栗着身体退到一边,旁人也不眼瞎耳聋,特别是张韬逸,他甩开折扇,犀利地盯着孙幕,“孙大人为何只同下人说话?不如和我们谈谈,王少爷不是被您安排去那里了吗,下官与王老爷想破头都找不出您这么做的缘由啊,这不来找您解惑了嘛。” 张韬逸一副找茬看好戏的笑脸,王老爷叉腰瞪着孙幕,二人都在等他解释。 “哼,不好好当你的安稳官,偏要摊上这档子事,也是自作自受。”他母亲埋怨道,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更是甩袖离场,对孙幕不管不问。 他本就烦躁劳累,面对这群人的逼迫和横眉冷对,更是烦躁郁闷。 “哈——曲祜虽然危险贫瘠,但同时也很需要镖局,王少爷的为人在金安可是赫赫有名啊~”孙幕意味深长地看向王老爷,他虽有气,但也还是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气冲冲地躲避孙幕的目光。 “本官特地派他去管理曲祜镖局,听说陛下过几日会接待漠南的使者,曲祜与漠地最近,说不定还能让王少爷表现表现,你说呢,王老爷?” 这番话让王老爷思索起来,他明白尽管在昌云的生意做得再大,也总有到极限的时候,可把生意做到昌云之外,那背后的获利就是不可估量的了。 本来还怒气冲天的王老爷嘴角不自觉翘起,“咳咳……呃,我听孙大人说的也在理,可是我儿怎么不回信呢,为父真的很担心啊。” 看王老爷相信孙幕的说辞,他只觉得这老头真好骗,接下来糊弄他不就简单多了。 “可能王少爷近几日忙着整顿镖局,还没来得及回信,曲祜环境不抵金安,这不正是磨练他的机会,还请王老爷耐心等待,王少爷定会不负众望。” 孙幕懒散地笑道,王老爷更是完全消气,面色都红润不少,“哈哈哈哈,真是多谢孙大人对我儿的良苦用心啊!先前是我误会孙大人了,说话冲了些,真是抱歉抱歉啊!那我就不打扰孙大人休息了,告辞告辞。” 王老爷乐呵呵地就要往门外走,张韬逸却还不太想就这么离开,但孙幕的理由确实找不到纰漏。前几日沈游群上朝时就说了沈婧淑嫁往漠南的事,众大臣议论时别提有多开心,倒不是因为嫁娶喜事,而是沈婧淑离开昌云,他们就能兴风作浪。 沈婧淑作为昌云唯一的公主,拥有听政和掌兵的权力,只要除掉她,这些权力自然就能分散到他们手上。 “张大人先别急着走啊。”孙幕歪头叫住张韬逸,一抹笑意挂在嘴边,张韬逸收起折扇,倒要看看他想耍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