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掌事从地上爬起,拱手作礼,吩咐几个姑娘把剩余所有酒坛开盖。 而他们三个则一并退到旁边。 “只要把罪魁祸首找到,就算圆满结束了。”沈婧淑放松说道。 “你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孙幕挑眉问。 她迟疑了一下回:“定然是雲醉轩里的人。” “理由呢?” 沈婧淑看向正在撤离的混肢,它鬼鬼祟祟地沿着墙边缓慢挪动。 “它说过,下毒的是两个姑娘,脸蒙的很严实。我想她们是害怕被同僚看见才遮得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孙幕观察着所有酿酒娘,她们不是在说闲言碎语就是在帮着干活,看不出什么端倪。 “难说,就算是,那目的是什么?” 沈婧淑摇头,但内心已有打算,“只管先抓到人,要不就我们自己拷问,要不就交由监应司和擒管所的调查。” 孙幕不再多言,静等掌事过来汇报情况。 过了半个时辰,所有酒坛都检查完毕,掌事脸色极其难看,她摆出一副苦瓜脸的模样慢吞吞地来到孙幕跟前。 “大人……这些酒坛……全都有毒……” 她畏畏缩缩地告诉孙幕,这下雲醉轩的生意彻底黄了。这段时间浪费不少人力物力和成本,没想到被哪个杀千刀的一下药给全毁了。 掌事不仅是害怕,更气得牙痒痒,她心一横,说道:“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找到干这事的贱人,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眼眸中好似燃起熊熊烈火。 “掌事可有眉目?” 孙幕不觉得她是什么聪明人,便想着能帮就帮,谁叫她的阿婧喜欢管事,早些解决也好。 掌事嘴角抽搐,看着后庭满地狼藉,不知从何处下手,她转眼看向满庭的姑娘,顿时灵光一现。 “当然,雲醉轩封盖手法特殊,酒坛打开后还想复原是要些门道的,就刚刚来看,盖上并未留下任何痕迹,这就能说明……” 掌事回头扫视姑娘们,目光凛冽尖锐,“下毒的就是这些酿酒娘中的人!” 姑娘们一惊,互相张望猜疑,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 “掌事真是机敏,那你要如何审查?” 这些姑娘神色各异,左右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是谁干的,唯独站在最后面的程金贞无人搭话,她看起来呆愣愣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那就问话,一个一个的说,昨晚都在干什么。” 掌事让所有人按照卧房的顺序站好队,她走到谁的跟前谁就汇报昨晚的情况。 审问有序的进行,大部分都在雲醉轩规定的时间内吹灯睡觉,少些人有单独的任务要完成便晚些,互相都有证人证明。 直到程金贞,掌事问她:“昨晚你几时回的房?何人能作证?” 她便回:“昨晚我没回房,在造纸房待到半夜,无人作证。” 首个与所有人截然不同的言论出现,姑娘们又叽叽喳喳地开始议论。 沈婧淑有些担心,她不认为程金贞会下毒,而且两人作案,她在雲醉轩又没有朋友。 “她是替我们造的纸,掌事应该知道吧。” 沈婧淑自作主张解释道,程金贞朝她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 掌事却还是不肯放过,“那又如何?长夜漫漫无人作证,谁知道她又做了些什么事呢?这不是借口,我看你有很大的嫌疑。” 掌事一挥手,两个小厮从庭上跑下来架住程金贞。 “所有人中就她最可疑,先把程金贞关进柴房,待我们搜过她的卧房,再做决断。” 沈婧淑慌神,她认为这纯属就是掌事武断偏见为难人。 “下毒有两人她不可能是……” 沈婧淑还没说完孙幕就用胳膊狠狠撞击她,话语被迫打断,却仍被她们听见。 “两个人?你怎么知道下毒的是两个人?” 众人灼热的目光聚焦到沈婧淑身上,她支吾一会儿才解释道:“因……因为我听见了。” 掌事眼看有目击人,有些兴奋,连忙追问道:“听见什么了?” 沈婧淑一时脑热说漏嘴,骑虎难下,实在编不出理由便胡说一气:“昨晚我起夜走出来时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绝对不止一人。” 她心虚地移开目光,却与孙幕的眼神交汇,他一脸听人胡说八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沈婧淑羞得脸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