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奴才也来帮殿下找找看?” 沈婧淑愣了片刻,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种拒绝的理由,还没等她开口,秦公公已经自顾自的挽起袖子开始帮忙。 也许是池中鱼尝到了血腥,全都骚动起来,乌浩勒光滑的小腿上被咬的斑驳。 他实在受不住池鱼的攻势,慌忙跳到岸上,至始至终竟没叫过疼。 “要不还是先别找了,伤口又在水里泡过,发炎就麻烦了。” 沈婧淑拉着乌浩勒就要离开,秦公公怕他们就要一走了之,刚想劝阻,乌浩勒自己回绝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找东西事大,我还撑得住。” 他转身趴在岸边努力观望,沈婧淑拿他没办法,毕竟是他自己的事,便不再拦着。 秦公公松口气,人算是留住了,可再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也不是办法。 他眼珠子一转,提醒道:“殿下,您说这鱼会不会把东西给吞肚子里去了呢?” 两人将目光转移到鱼身上,个个膘肥体壮,难怪咬人有那么大的力气。 乌浩勒也怀疑找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发现,会不会让鱼给吃了,但难道真要把它们都剖开肚子瞧一瞧吗。 当初建这个鱼池也是沈游群请道士算了一卦,说什么水中凶兽可以辟邪震鬼,要真杀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风水。 乌浩勒却没功夫考虑这么多,一想到那鱼咬自己多狠啊,更不会心慈手软。 他抽出弯刀,对准一条就狠狠扎了下去,带出水面在岸上就直接剖肚拆腹,鱼的内脏全被他扔回池中。 这鱼聚到一起,竟连同类都吃,分食完便又散开。 乌浩勒一连逮了好几条上来,直到在一众死鱼中发现一个共同点——左眼眼珠全黑无眼白。 沈婧淑上前帮忙扣出所有鱼眼珠,又检查池中剩余的鱼,所有眼珠排列在草地上,足有十四颗。 顿时所有鱼眼像有吸引力一般,全都聚到一起拼凑成宝塔的形状,随后又散发出金光,只闪耀片刻整个鱼眼宝塔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了。 乌浩勒与沈婧淑相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浑然不觉身后的秦公公笑的有多开心。 两人呆在原地,沈婧淑提醒他看看竹简标注的另外几个地方,乌浩勒才回过神来。 秦公公赶紧凑上前装作在意的样子,问道:“殿下真是细心,镯子丢哪了还有个标记。” 沈婧淑尴尬笑笑,下一处是一片月季花丛,就在鱼池不远处。 本以为会轻松许多,但这片月季花根茎缠绕还长有密集的尖刺,早上宫女刚浇灌了肥料,泥土中掺杂各种粪尿,看起来腌臜的很。 沈婧淑离的远远的,秦公公更不敢靠近,两人捏紧鼻子,一口都不敢多呼吸。 乌浩勒站在花丛前,迟迟不敢下手,也无从下手,他那双明亮的眼眸都快熏的黯然失色。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拼了。乌浩勒屏住呼吸,拔出两把弯刀,狠下心来割断花的根茎,宝刀难以避免的沾染上不少污秽。 他眼角逐渐噙满泪水,不知是臭的还是心疼的。 他艰难的扒开月季下的泥土,手臂上被划过许多细小伤口。 沈婧淑在乌浩勒身后默默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从花丛中掏出一个又一个没有盛开的花苞。 一共……十四个。 所有花苞在阳光下竟同时展开,伴随灿烂的金光,又只有一瞬,它们像尘埃一般随风消散。 太诡异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发现,这两处地方找到的东西最终都会化为乌有。 沈婧淑小声问道:“这些东西和你要找的有关系吗?” 乌浩勒摇头,他还抱有希望,可能……可能下一处就能找到,这些鱼眼和花苞也许是障眼法也说不定。 他展开竹简,让沈婧淑别在意,尽管带他去,找东西不用麻烦她出手,自己能解决。 剩余三处没一个轻松,乌浩勒先爬上凉亭掀开十四块瓦片,然后撬开墙角抽出十四块石砖,最后撕掉十四棵树的树皮。 同前两处寻到的东西一样,一阵金光乍现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乌浩勒彻底泄气瘫坐在地上,一顿折腾不仅受了些大大小小的伤,还什么都没有收获。 他现在心情极其复杂,忙活半天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耍了! 那天巷子里的女人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从哪知道的,她是谁,耍他的目的是什么,良寐宫这五样为什么会化作金光,数字十四又有什么含义…… 最重要的还是,镇沙杵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