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必须保密。”
“为什么?”
“你想想。”孟飞做了个手势指着自己。
“这个人能包治百病对不对?
“不管你是癌症艾滋病还是天生残疾,通通治愈对不对?
“那这个人为啥还在这里聊天呢?应该在医院治病才对吧?
“但全世界病人那么多,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我也治不过来啊。”
艾婷忽然觉得这个人很思想很很不高尚。
“谁让你不吃不喝不睡了?”
“你想想,我睡个觉,结果他爹死了。怪不怪我?
“我陪你聊个天儿,她儿子救不过来了死了,是不是我的错?
“你说不是,对他们来说不是吗?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能包治百病,那我就是全世界的仇人。
“凡是病死的受伤死的甚至老死的,都可以算是我的锅。
“这世界上得多少人和我有杀父杀母夺妻之恨啊。
“而且我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医生好不好?
“工作又辛苦,随时要半夜出来救急,还要被病人家属打。每天看到的生老病死的烦心事。
“要赚钱干点什么不好,写程序、调BUG不香吗?”
说完了孟飞又笑眯眯地说道:
“你放心,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你家人,我都保你们长命百岁……”
艾婷大概理清了他清奇的脑回路。
但他说的那么一通,她觉得并不是完全无理。
孟飞如果是暴露了自己有这个异能,将来想继续干程序员那是完全没可能了。
毕竟他有隐私权,也有决定自己职业和生活方式的权利。这点她无法置喙的。
“我只是这事报告给局里。局里会尊重你的隐私,不会轻易泄露。”
“你真是图样图森破啊……”
孟飞差点脱口而出。但他又咽了回去。
他先是看了一眼四周,透过稍微有些透光的围帘确认隔壁的包厢都没有人,然后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了艾婷旁边。
“你要干什么?”
艾婷警惕地盯着他。
他强行凑了过去,在女孩耳边低语道:
“其实我在参与一个秘密任务。”
“秘密任务?什么秘密任务?”
“伟大的使命,当然都是永远不被人们理解,而且永远埋藏在黑暗中的。”
孟飞叹息一声,把头靠在沙发枕靠上,在艾婷旁边坐着不动了。
“连刑调局都不能告诉?你在给国家机密部门做事?”
孟飞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虽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说明自己的使命,但我永远只做对祖国和人民有益的事情。”
“你能不能再假一点?”
“……”
孟飞看着窗外。窗外不远处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艾婷的侧脸刚好和窗外风景相映在一起,就像一幅曲线优美的素描。
“你看那是定山湖,漂亮吧?我们去那逛逛怎么样?”
定山湖原本是很漂亮的。只不过现在初冬风寒水瘦,湖边落叶横飞,显得有些萧索。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空?像你一样闲?”
艾婷不满地说。
半小时后,他们并排漫步在湖滨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
两人保持着友好的气氛,维持的距离差不多能供另一个人通行无碍。
小路边种满了柳树,这要是在春夏季杨柳依依一定很美。可惜现在是光秃秃的,就像白茫茫的天空里垂下许多随风晃动的铁线。
孟飞心中大为叫苦。早知道这么冷,待在暖烘烘的咖啡厅里聊天多好。
北来的风狂卷过冰凉的水面,然后像冷水一样扑面而来。他的外套比较单薄,现在感觉贴在身上就像穿了一件冰衣。
倒是艾婷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她那一身呢子大衣既不失厚实温暖,又依然能显露出她的身姿纤细修长。
还有一条白色的围巾,刚好贴着她如同雪中樱桃的一点红唇。
风吹乱她的头发,脸有点发红,但反而越看越让人觉得好看,有一种风雨丽人的美感。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居然还有空在这里逛风景闲聊。
总觉得还有件什么事忘了,偏偏时间又过得特别快。
她并不相信孟飞的秘密任务之说。
这个人虽然在关键的时候表现得勇气十足,给她强烈的稳重可靠和安全感,但在平时对话的时候他总是吊儿郎当,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其实说穿了他就是怕被抓去研究,或者抓去给别人治病呗。
他的担心和谨慎其实是不无道理的。
即便国家的法律再清晰严明,在生死的逼迫下也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偏偏孟飞这样的异能就是直接关系别人生死的异能。
一旦真的公开,或许就真的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法律了。
孟飞既然坚持不让说,那她也就只能继续给他保密。
好在事情并非全都是不顺的。至少他们都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
而且这件原本已经将她剔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