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从袁野那儿得到答案，顾月姝看看左手边的周副院长，又看看右手边的袁副司令，慢慢把自己挪到了两个人对峙的视线之外，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接下来，是周副院长和袁副司令的对决。
“我们这也是正事。”面对袁副司令的正事说法，周副院长寸步不让，谁还没点儿正事了。
袁副司令：“我的正事更急。”
“再急能有人命关天的事急？我们讨论的医术可是事关人命的。”周副院长把格调拉高，试图道德绑架。
“你少危言耸听，别以为我没听到你们讨论的是什么。”好似谁声音高谁就有理一样，袁副司令抬高声音，试图用气势获得胜利。
“高原心脏病这个课题根本就不成熟，你们在这儿讨论的再欢，也用不到实际中去，顶多算是个研究思路，够不上人命关天，你休想吓退我。”
“嘿！”周副院长撸起袖子，“研究思路怎么了？难题的攻破都是从思路出发一步步走出来的，你还真就别看不起我们讨论的研究思路，说不定哪一条就是正确的研究方向。”
袁副司令懒得继续和她纠缠了，“你这人，道理讲不通是吧，那我告诉你，我这正事和荣宁有关，这回你能放人了吗？”
“和荣宁有关又怎么你说谁？荣宁？”周副院长默默把反驳的话吞了回去，“你早说你想和小顾聊荣宁的事啊，荣宁又出什么事了？”
“你一会儿一块儿听听不就知道了。”袁副司令获得了战斗的胜利，高兴的扬了扬头，翘起的眉毛都沁透了喜悦。
终于不用再做夹心饼干的顾月姝重新坐直了身体，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这口气明显松早了，因为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提问。
袁副司令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她一切猜想的由来，毕竟，猜想再是猜想，也要有个由头，总不能无根据的乱猜，也能猜的这么准，是吧。
初时，顾月姝还耐着性子等着他一句一句的提问，她再做解答。
但等他的问题越来越发散，有些甚至让她难以理解的时候，她就不想再保持这样一问一答的节奏了。
“首长，还是我来说，您来听吧，这么一句一句问下去，咱们要聊到明天才能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喜欢在闲暇的时候去档案室待着，这一点雪鹰的人都知道，所以就找到了很多旧档案。”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从那些旧档案里翻出过什么，或许除了我，也没人会去翻那些旧档案，但我确实从中找到了点儿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我想，荣宁戴的天珠，你们都知道那原本是属于谁的，我在旧档案里找到了天珠原本主人佩戴它时的照片。”
“那个人和荣宁长得很像，我问过雪鹰的老人，他们都说那人叫雪山之鹰。”
“原本属于雪山之鹰的天珠，如今却戴在了荣宁的身上，他又出生在西藏军区总医院，而且身世存疑，我就合理的发散了一下思维。”
“照片在哪儿？”袁副司令有些激动的问道。
顾月姝眨眨眼，不明所以，“档案室的东西，当然还是留在档案室了，我没拿出来。”
“好，好啊！”袁副司令捂住泛红的眼，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喊好，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不用担心，让他发泄出来就好了。”袁野看出顾月姝的不安，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
“雪山之鹰牺牲的突然，他生前很少照相，二十年前这里又实在偏远，所以没能留下太多有关于他的影像资料。”
“你从档案里找到的照片，或许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唯一能够复刻出多份，随身带在身边，怀念他的东西了。”
顾月姝没想到他们激动竟然是为了这个，早知道她就应该让系统多给她定制几张有关于雪山之鹰的照片，然后分散在各处。
虽然花费的功德会多了些，但找出来后可以慰藉一些人的心，功德值就不算白花。
因为功德商城里购买的东西，以顾月姝目前的实习宿主身份是不能拿到小世界用的。
为着这件事，顾月姝还特意把系统叫来问了，得到了明确的答复，等一个任务季度结束，她成为正式宿主，这项限制就可以取消了。
现在，她只能另想办法。
所以为了圆自己知道剧情这个谎，她差点儿没把部门的那份规则倒背如流，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字眼，就为了找到解决办法。
也就是这份努力，让她终于从众多附件里抠出了一个有用的小附件定制。
在这个附件里，她可以用功德值定制符合所在小世界排除了一切规则限制后剩下的所有东西。
虽然这个小附件应用起来的限制非常多，但她也不是要做什么逆天的事，于是一张在小世界中从未出现过的雪山之鹰的照片，就这样诞生了。
十万功德值，换一张完美符合心意的照片，之前顾月姝或许觉得不值，但现在看袁副司令的反应，她觉得值了，甚至觉得自己定制的少了。
袁副司令没有失态太久，他擦了擦眼泪，除了还泛红的眼睛，看不出来他曾经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