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尔·范·克里格恩又一次在夜半时分来到了夏夜宫的王之厅之前。
看着大门前雕像的矛尖,今天换了一个家伙——自己伯父三子的长子挂在那里,这个年轻人现在正随着夜风摇曳。
“叔叔!救我!”年轻人看到了罗米尔,立即叫了起来。
“唷,这不是我们的马里安吗,今天是犯了什么事,看把你爷爷气的,跟小叔叔我说说。”
“我带回家一個电影,刚开始看呢,就被爷爷发现了,然后就挨了打,被吊在了这里,现在他们在里面看的很开心!”
“好小子,你是拿了什么不干净的电影回来,我跟你说,年轻人也需要节制啊。”在底下阴阳怪气过了,罗米尔哈哈大笑着与这位侄子道别——做为长辈,罗米尔和这些小子年岁差的并不多,平时他这个孩子王还会带着小崽子们到处玩。
既然只是小事,罗米尔也是没有一个正形,他一脚迈进了王之厅,就听到了枪声。
罗米尔顺势往角落一个俯冲,然后这才发现这枪声是来自银幕的方向,而不是自己的伯父因为他自己左脚先迈进夏夜宫王之厅而要干掉他。
他有些尴尬的钻了出来,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王座上的两位都在看着银幕。
然后他也看的入神了。
因为音乐好听,因为画面精美。
至于剧……这种东西国王看得,王后看得,我怎么就看不得了!
只不过当电影结束,当双母神教会的哥本哈根乐队出现在音乐协助的名单上,当音乐总监一栏是车尔尼时,当导演的名字出现杜林·柯里昂时,罗米尔还是咽了一口气——这艾尔什家的小子就这么硬打脸的吗。
我伯母就是来你家带自家小外甥女回法罗尔,就算下面的年轻人不懂事,可你也不能这么又打人又打脸啊。
就在罗米尔在回忆自己到底是哪一只脚迈过门好在最后时刻垂死挣扎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伯父,这片大地事实意义上的国王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了罗米尔,有些遗憾,又有些无奈:“杜林这孩子的才华,是我们夫妻小看了,柯克的死是我的问题,我太小看这个天才了。”
罗米尔坐到了小椅子上,一声不吭。
“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他的伽拉伯母问道。
“我为什么要回答送命题啊,多说一个字我就在矛尖上和马里安一起挂着了,我又不是傻子。”罗米尔说到这里看着王座上的两位:“想让我说真话,你们得向爷爷发誓不把我往矛上吊,至少今天我无论说什么你们都不能!”
“行,你说。”他的伯父,这片大地的主人一言九鼎。
于是罗米尔看向了伽拉:“伽拉妈妈*1,您临行前,我跟您说了什么,您真的有记住吗。”
“对不起,妈妈没有记住。”伽拉低了头。
“杜林这个年轻人,吃软不吃硬,你长辈慈祥,他做晚辈的就自觉会低一头,但您那天叫了那么多的人,您让身为龙种的莉娜小姐怎么想,她看到的是克里格恩家族的威胁!现在几座银龙山都对您有微词您知道吗!”罗米尔一问。
“知道。”伽拉点了点头。
“你那么做,阿尔金公爵与亚历山德罗公爵怎么想,您又让艾尔什公爵怎么办,阿尔金公爵的实际领地与我国接壤,而且他自己就与北方主义有渊源,他要是愿意接纳北方主义的游击队,我们的东部各省将永无宁日;亚历山德罗公爵与我们克里格恩家族多有联姻,我们这一次绕过了他接回小丽德,让那些与我们联姻的家族怎么想;而杜林呢,他注定要继承艾尔什公爵领!未来的银龙山中说不定都会有他的真龙子嗣!”罗米尔第二问。
“我知道错了。”伽拉表情非常诚恳。
“一个幻想种被您逼入绝境,最终只能用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办法警告你,当莪带着你们的报告去圆环,知道杜林那一枪从三千米外打出来的时候,与我见面的三位长老脸色都是茫然的!在杜林的武器杀死柯克之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杜林有这种可怕的火枪,三千五百七十米啊,一位十七级的大剑手死的那么不明不白!在那样的距离外,我会死,你的儿子们,你的孙儿们都会死!这就是恐怖的平衡,你能杀死他的爱人,他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您的家人甚至您的丈夫!”
“对,是妈妈的错。”伽拉的脑袋更低了。
罗米尔看向了自己的伯父:“陛下,我只看了这部马里安带回来的电影的最后一个片段,但我明白,你们能看到现在,绝对不是因为这是一部反对你们的电影那么简单,它的画面,它的音乐是相辅相成的,这一点与北方艺术学院的观点不谋而合,车尔尼大师不止一次的夸过杜林,北方的杜特尔大师也夸过杜林,现在电影里那行字告诉我,杜林还有一个姓氏叫柯里昂,陛下,王后,你们明白这在草原精灵的世界里代表什么吗。”
两位摇了摇头。
“代表着绝不原谅,绝不遗忘。”说到这里,罗米尔抹了一把脸,然后看着王座上的两位:“如果我的父亲被一个国王干掉了,我也会这么做的,所有反对这个国王的我都会赞成,甚至我还会加入其中,你们应该高兴,是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