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送李希出来,夏云舒这才看向傅昱凡,“看来咱们最近和医院是结下不解之缘。”
“不碍事,专员到310。”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伤。
转院后,傅昱凡申请居住在夏云舒对面的病房,她则进入屋子,脑海中却依旧翻江倒海在胡思乱想。
不大一会儿,李希来了电话,“方便接听?”
“方便,您说。”舒蕾不在,周周属于二级护理,护士隔一会儿会来一次,这里封闭且安全,李希沉默着,似乎在翻阅查找资料,几秒钟的空白后,他打破了沉默。
“是个惯犯,有前科,他之前因为抢劫被抓进来过,我们没找到太有价值的线索,嫌疑人只有一个年迈的父亲,尸体被父亲带回去了。”
这地区是没什么价值的线索。
夏云舒攥着手机的手暗暗用力。
那危险分子还潜伏在身边,不是吗?
“让他好好休息,如果是买凶杀人,这事还方兴未艾呢,我们之前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李希说。
夏云舒这才明白李希为何让他们凭空推理了。
只有列举出可能性才能筛查与排除,更何况他们是李希口中的“商人”,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更复杂到不可思议。
“想到什么就告诉我,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报警。”
挂断电话后,夏云舒的点滴也结束了,呼叫护士为自己拔针,结束后,这才进入傅昱凡的病房,他太累了,已经呼呼大睡。
夏云舒不忍心吵醒,只坐在旁边看着他。
那一刻,舍生忘死救自己,需要多大的推动力和勇气啊?如果这都不算爱,她有什么好悲哀?
傅昱凡却醒来了。
她急忙准备出门。
但才转身,却被叫住了,傅昱凡“喂”了一声,夏云舒回头,“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呢?”
“伤口火辣辣的疼,除了这,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实际上,傅昱凡本身就是钢铁硬汉。
“你想到嫌疑人了?”他问。
胸有成竹她才会说,如今没半点儿真凭实据,她只本能的摇摇头。
小护士进来,给他挂消炎针,夏云舒陪伴,护士交代了注意事项,这就离开了。
“未来打算怎么办?”傅昱凡看向她。
他知道,对将来她一定有完整的规划。
夏云舒和盘托出:“在公司附近租房子,每一天都夹着尾巴谨小慎微的过,仅此而已。”
他点点头,“那是我的屋子。”
言外之意,那个有前科的黄毛是冲着他来的,但这个观点,夏云舒却不敢苟同,“会不会是傅旭安?”
“他?”夏云舒忍俊不禁,“他只要钱,杀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担心他胡思乱想,夏云舒打手势,“好了,就此打住,一时半会大约他们也偃旗息鼓了,暂时性咱们是安全的,要是他们卷土重来,咱们防患于未然就好,现在,你好好儿休息,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他只一笑,“没事儿。”
然后闭上眼进入梦乡。
夏云舒守护在旁边,并不觉得无聊,不时地看看公司群之类,最近业务链条时常中断,生意不景气,可以说公司是在艰难竭蹶的荆棘里往出走,那种危险不言自明。
要是未来自己能好一点,她立即投身到水深火热的工作中。
但此刻,那一切对她来说却还是可望不可即。
两瓶点滴结束,前后共用三小时还多一点,夏云舒关门,蹑手蹑脚离开。
到自己的病房,发现周周醒来了,在玩小汽车。
小家伙看上去那么那么孤独,夏云舒急忙凑近,“在玩儿什么呢?”
“小汽车嘟嘟嘟。”周周拿着小汽车在空中模拟出一条看不到的赛道,夏云舒付之一笑,说真的,在这小家伙脸上既找不到傅昱凡的特点也找不到舒蕾的痕迹。
“我和你一起玩。”夏云舒握着小汽车,两人不亦乐乎的玩儿了起来。
小孩的快乐是单纯的。
她从他那欢快的状态就能看出,小家伙是缺少关怀的,不大一会儿,周周就玩儿的满头大汗,他还在休息期,夏云舒提议让她小憩。
小家伙假寐,很快闭上眼,手中的小汽车也耷拉了下来。
夏云舒为他盖被子,无意中却发现小孩的手臂上有伤,那淤青很明显。
她心疼极了,此刻也断定这是孩子母亲所为,她才准备回自己病床,门却打开了,她看到了舒蕾。
舒蕾似乎很疲倦,眼袋黑魆魆的,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颓败的坐在陪同椅上,像极了一尊叫思想者的雕塑,夏云舒看看她。
“舒蕾?”
“啊,夏云舒?”她似乎从情绪的魔障中挣扎了出来,眼里盛满了浅薄的笑,夏云舒这才正色,“家里还有其余人?”
“就……”
舒蕾本想要说“就我们两个”,但那句话在口腔却拐弯了,“就我们一家三口。”
夏云舒摇头,觉得孩子受虐的事应该被重视。
这种细节的忽视往往会带来更严重的反应和后果,她需要杜渐防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