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峰。
宜云真君脸色难看地询问系统:【我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以前,她的名望只会自动上升。
宜云真君凭借活泼大方、快意恩仇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直爽性子,在玄清宗有不少拥趸。
她话多,闲暇时间也多,在玄清宗说个几十上百次希衡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众口烁黄金,别人就真以为希衡是这样的人,宜云真君靠这一点刷了不少名望。
现在她的名望为什么会下降?
还不等系统回答,一直郁郁寡欢的江离厌猛地站起来。
他推开窗户,远远眺望玄清宗许多剑修飞往万道峰鸿云宫,出神呢喃:“一道剑气可听讲道,师尊?”
江离厌的心澎湃起来,他望着那些乌泱泱赶去万道峰鸿云宫的剑修,就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些剑修听不起别的真君传道,只有师尊以剑君之尊,却肯传他们大道。
就像当初的江离厌身陷死城,瘟魔作乱,别的修仙者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师尊希衡从天而降,诛杀瘟魔,救下自己这个累赘。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好的师尊,却被自己弄丢了?
是他口口声声胡乱指责师尊虚伪,在师尊重伤之际还说她比不过别人。
江离厌真想狠狠打醒当初的自己,虚伪……真正虚伪的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吗?
江离厌眼中满溢痛苦,就要离开云渺峰,立刻去万道峰鸿云宫找希衡。
宜云真君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江离厌:“江小厌,你魂不守舍地想去干嘛呢?”
江离厌痛苦道:“我要去寻我师尊。”
这些日子,江离厌身在云渺峰,心却在凌剑峰。
这可不行,宜云真君可还指望着攻略江离厌,提升好感呢,何况,她也觉得希衡的徒弟们……
她听到这儿,故意怒冲冲冷哼一声:“江小厌,这些日子我悉心照顾你,你满脑子就是你那个不近人情的师尊对吧?”
江离厌不答。
“诶,你傻不傻啊?她这么多天没过问你一句,你还惦记着她。”宜云真君恨铁不成钢般,朝江离厌凑得极近,亲昵地用手捏他的脸,“怎么男人都修仙了,还要被女人骗呢?”
她一副自己拿江离厌当朋友,替他的遭遇打抱不平、直抒胸臆的样子。
要是换做以前,宜云真君这样为江离厌鸣不平,江离厌一定也会下意识怨希衡。
可此时的江离厌被赶出凌剑峰,尝到希衡不要他的滋味后,早不复之前的心境。
他后退一步,没心情和宜云真君打闹,反而红着眼一字一句告诫宜云真君:“师叔,我师尊未曾骗我,若她救我出死城是骗,悉心传我功法是骗,世上不知多少人想被这样骗。她从未对不起我,是我之前太……”
他说了太多伤人的话,做了太多伤人的事。
“师叔,我再说一次,你不得诋毁我师尊。”
宜云真君完全没想到江离厌变成这样了,若是以前……
她一咬唇,装作大方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说得都对,但你至于和我生气吗?我不高兴还不是为了你。”
宜云真君赤着足,在江离厌跟前走来走去:“你想去见你师尊,但是你去见她,按她的气性,肯定也不会理你,怎么办呢?”
“有了!”她眨眨眼,凑到江离厌跟前,打了个响指。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计划吗?但凡女人,哪儿有不吃醋的?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去见你师尊,你呢,就假装决定要拜我为师,你师尊一吃醋,不就会给你机会了吗?”
江离厌神色有些犹豫,这样真的能行吗?
宜云真君又推了他一下:“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我说行就能行。”
江离厌这才打消疑虑,道:“如此,会不会委屈师叔?”
宜云真君抱手,冷哼一声,斜了眼江离厌,带着些嗔怪:“江小厌,你还记得我呢,谁叫我是你师叔呢。我这个人可和别人不一样,我交友,不论辈分而论心,你看我对你也不会自称本君。”
“我看得顺眼你,就要帮你。”
同时,她又小声嘟囔道:“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想和你那个师尊打交道呢,哼,去传道都要传得和别人不一样,故意收低束脩,到哪儿都要显示她的与众不同。”
江离厌这时却沉浸在一会儿如何表现,让希衡愿意收回自己的命令上,完全没注意宜云真君“小声”的话。
宜云真君可谓媚眼抛给瞎子看。
万道峰。
希衡正在讲道。
“权者以剑威震四海,侠者以剑扬君子之风,道者以剑断世间妖尘。剑,短兵之祖,百兵之君。”
“剑,剑招为下,剑意为上。何为剑意?便是剑修需要知晓,自己手中之剑是权剑、侠剑、道剑抑或是其余剑?”
简单开场白,讲了讲剑理之后,希衡让所有人去鸿云宫外的广场上。
毕竟一切理论,都不如实操。
所有玄清宗剑修弟子汇聚在一处使剑,剑光茫茫间,也难以压制希衡的剑意。
她一剑未出,站在寰宇之下、白玉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