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上手,还懂得别出心裁,在花环上编了一把小剑和一把小刀。
嘀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响了。
玉昭霁放松地望过去,就见守山人蹲在地上,保持一种诡异的姿势,手里拿着一块留影石,咔嚓一声,留影石里出现玉昭霁这位魔族太子蹲在路边编花环的景象。
这景象可真是令魔闻风丧胆,就算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敢说这是自家殿下的程度。
玉昭霁:……
他慢慢放下花环,然后手慢慢放开,下一瞬,焚寂魔刀出现在他手中。
守山人:!!!
守山人立刻将留影石揣到怀里,朝外面跑去。
玉昭霁紧随其后,紧跟不放,守山人在前面撒丫子狂奔,拿着诸神恶锤跑了好几个来回。
它终于被玉昭霁抓到,嗷一声差点让希衡以为守山人还和狼有什么关系。
然后,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就从空中飞过来,希衡伸手一接,不是别的,正是守山人那块留影石。
希衡微微蹙起眉,纠结到底拿这块留影石怎么办。
这时,玉昭霁也飞过来,要拿希衡手中这块留影石。
守山人哇爪爪的叫:“剑君,剑君别给他啊啊啊。”
玉昭霁则道:“衡儿,给我。”
急切时,他连衡儿都脱口而出,希衡和玉昭霁都一愣,玉昭霁脸色慢慢变红。
守山人又跳起来,声嘶力竭呼喊:“别给他啊啊啊,他刚才已经用刀背砍了我一刀,要是再给他我就亏了。”
希衡:……
被用刀背砍了一刀吗?怪不得守山人刚才差点直接把诸神恶锤抡冒烟了。
希衡也把留影石收起来,不给玉昭霁。
玉昭霁面庞上渐渐浮起惊讶,希衡将留影石揣到袖中:“想要吗?来拿。”
说完,她也如青烟一般,朝守山人的方向飞去,守山人高兴得脸都要笑烂了,在空中转了一圈儿,和希衡一起跑了。
玉昭霁:……
玉昭霁不只没有生气,反而啼笑皆非,道:“想跑吗?没那么容易。”
他双袖一展,如日下苍鹰,迎着长风艳阳,跟了上去。
玉昭霁一开始就不是真的生气,不就是用留影石拍他编花环吗?要是真的生气,玉昭霁就不会只用刀背了。
他们一人一魔一石在花海小路中追逐,身姿灵巧,姿同似日月。
从这片蔚然花海再一路到垚城外的大山,这山上有一大片的蒹葭草,小溪绕着山体,蒹葭临水,更显丰茂。
白日,再强的太阳光透过山中湿润雾气后,也会变得浅淡,洒在蒹葭之上,朦胧婉约。晚上,清浅的月光更是让这里多了幽静美丽。
希衡和玉昭霁陪守山人玩儿了大半个下午。
守山人的脑袋都被刀背敲了好几下,但一点也不疼,它累得气喘吁吁,先是一屁股坐在山道上,然后卸了力气,直接一趟,摆摆手:“不玩儿了。”
希衡和玉昭霁也坐在旁边。
山中空气清新,和外面的战火连天丝毫不同。
世界真的太大,哪怕战争已经席卷了几乎所有地方,也还有山、有海,山和海还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山,做着自己的海。
它们弄不清楚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战争,所以它们永远宁静,如果有从外面逃难来的人,山也愿意给他们提供庇护之所。
守山人躺了好一会儿,才说:“剑君、殿下。”
它的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活泼开朗,反而有些委屈巴巴,守山人道:“这一别,不知我们多久才能相见。”
这次守山人要回十万大山了,战火越来越可怕,它不能再在外面游玩,必须回去尽到守山人的职责。
守山人绝不……绝不会让任何巫妖把脑筋动到十万大山中埋藏的神躯中,哪怕巫妖有天道襄助,守山人也决不允许。
这是它的职责,它诞生的意义。
希衡和玉昭霁听见守山人委屈巴巴的话,希衡摸了摸守山人的脑袋,安抚道:“我们空时,就来看你,届时我们提前在玉佩上联系你,战事虽然紧,但我们全速飞行,也不过半天的路程。”
玉昭霁虽然故意冷着脸,但也道:“我们过来,但不进山,隔着山说话就是,免得你石头脑袋,一点也不聪明,被巫妖装成的样子骗了。”
“等战事结束,我魔界家大业大,你想来玩多久便玩多久。”
守山人听见玉昭霁前半句的“石头脑袋,一点也不聪明”本来还要朝玉昭霁闹,但听玉昭霁后面说到“想来玩多久便玩多久”
守山人便又眼泪汪汪了。
希衡也说:“人族这边,你也想玩多久便玩多久。”
守山人朝希衡扑过去,大大的石头脑袋埋在希衡怀里,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被看到。
玉昭霁虽然眼皮一跳,但想到守山故作老成,实则心性如幼童,而且是天生地养无性别之分的精灵,便活活忍了。
希衡摸摸守山人的脑袋:“何必悲伤,离别是等待更好的相逢。”
守山人还是忍不住伤心,它这一生,承载着职责而诞生,它的职责虽重,守山人却从不觉得疲累。
但是,守山人也向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