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的轻声细语在周围游荡着,诉说着过去刘诗涵与温不语的往事。
要将刘诗涵失去的记忆重新抓回来,让温不语在她的心中重新活起来,讲故事是他目前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是最能慰藉刘诗涵的。
刘诗涵轻轻托着香腮,静静听着,哭过一场之后,她似乎回复了些许生气。
在萧潜讲到温不语带着刘诗涵串街走巷的时候,温不语受不住那些街上的汗臭粪臭味而塞上鼻子,却还要让刘诗涵一个人走过这些地方,将这些市井之气收入囊中的事情。
刘诗涵突然娇俏地笑了起来,片刻后她吐吐舌头,微微吐槽道:“师父真不靠谱。”
见此,萧潜心中暗暗放松了些许,他知道自己的口才很是不好,所以将的故事也很是糟糕,心中虽然怀着情感,话语出口却难以将其表达出来。
心中莫名忐忑,萧潜思索着刘诗涵在萧家的日子里,在到往这妖兽森林的途中,禁地里,给他说过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他无比希望刘诗涵能够就此想起,感受到温不语的存在,可他的理性却告诉他,不可能。
所以当刘诗涵轻笑出来的时候,萧潜整个人都似乎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我也觉得师叔不靠谱,哪里能让自己的徒弟去闻那些街巷中的味道,需知那里可都是人们在夜里足时发酵的……”
萧潜说着却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低下头看向刘诗涵。
然而刘诗涵却微微抬头闭着眼,似乎在思索着:“好像,看到了一些,记得那难闻的臭味,就像……就像茅坑里的臭味一样。”
“挺有意思的体验。”刘诗涵睁开眼,低下头去。
萧潜望着刘诗涵,突然开口:“你恨你师父吗?”
他知道这么问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问了。
“恨?”刘诗涵摇摇头,沉默片刻后才说道:“我不知道恨不恨,他把我一个人丢在妖兽森林,让我独自面对那些妖兽,我应该恨,他不把我留在身边,直面温家,我应该恨,他把我的记忆剥夺了,我应该恨。”
“……但我就是恨不起来。”
刘诗涵没有再落下眼泪,事实上他在那年遇到温不语以后,就再没有流过眼泪。
此时她轻轻笑道:“因为我知道,他一直都以拥有我这么一个徒弟而骄傲着,哪怕我不记得他,我也知道的。”
萧潜轻轻动容,看着刘诗涵的侧脸,看着她嘴角那沾湿的发丝,看着她的笑,萧潜突然想到了。
父亲,师父,师姐……他们也曾在为他而骄傲着,至死也不曾改变过。
……
深夜,凉风习习拂过,破风尖锐的飞舟舟头将面前的迎来的冷风破开,后方的甲板处,便似被遮挡住的渡口,平静至极,这里也已经安静至极。
因为宗门之中,仍然有着宵禁的习俗,大多的弟子们都自觉回到厢房中歇息或者修炼,很少在有人还在甲板之处逗留着。
飞舟之中的厢房,将男女弟子的住处都各自安排妥当。
刘诗涵在这一天之中,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虽然没有战斗,但她的心神却早已疲倦不堪。
所以萧潜见刘诗涵困乏了,便停下了继续讲述往事的念头,而是将刘诗涵送回房中后,自己也朝着自己的住处房间而去。
萧潜走在厢房的廊道之处,两边的房间,还能隐隐传来一些声响气息,厢房之中配套完备,同时隔绝声音的效果也极佳,但也隔绝不了弟子们各自的兴奋讨论。
终于离开妖兽森林了,许多弟子都用着各自的庆祝方式在庆祝着。
对于萧潜来说,妖兽森林的日子,简单、惬意,比起世俗之中的钩心斗角来说,妖兽森林所经历的一切,仿佛跟童话一般。
但哪怕是张少凡这些世俗家族之中的天之骄子,也早已经心神俱疲了。
他们还是没有展翅的雏鸟,羽翼未丰便面对着妖兽森林中第一场生死,此刻离开这个简单的炼狱,他们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
萧潜一步步从廊道走过,迎着廊道上放着的发光宝石,在那发光宝石的照耀之下,这个过道如同白昼一般,容不下一丝黑暗存在。
而萧潜的房间,被安排在了离甲板之处不远的地方,但他此时被没有离开前去。
甲板之上,飞舟尾部的帆布被风鼓起,猎猎作响。
萧潜走出甲板,朝着另外一处的厢房中走去。
那里的地方,都是一些杂物堆放的位置,同样的,陈锋也被关在了那里。
厢房之中自然有着宗门执法弟子看守,这些弟子都是内门弟子,与此次试炼的宗门外门弟子不同,实力都在内景层次,不容小觑。
原本让他们看守,哪怕出了变故,若是他们无法应付,萧潜自然也很难有办法。
白天,白炽让他留意一下陈锋,怕这陈锋发生变故。
而那些话,其实是对林木松所说,并非对萧潜自己所说。
之所以同萧潜说,便是因为萧潜自己实力不弱,哪怕无法应对,林木松也能够出手相助。
他来此只是心中对于陈锋的怪异,以及两本天书对他的一些提醒。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