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乌人的怒吼瞬间吸引不少目光看过来。
一旁一个稍年长的东乌人蹙眉训斥他:“哈鲁尔,注意言行,现在我们是在大京。”
哈鲁尔不屑:“在大京又怎样?大京人不过都是些胆小的欺软之辈,就犹如他们喜爱的那些花,一折就断,一踩就碎,经不起圣毒女的任何考验。”
在东乌,以毒为圣,尊圣毒女,自小跟毒药接触,说是将毒药拌饭吃都不为过,所以多少都对一些毒药产生了耐力,最是看不起那些对毒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人,他们觉得大京人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并戏称大京人为羸人。
“无用的羸人!”哈鲁尔用东乌话大声招呼店小二。
店小二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看懂了他招呼人的手势,答应一声,小跑过来:“来啦!客官有什么吩咐?”
哈鲁尔大笑,用东乌话说:“哈哈,你们看看这些蠢货,”他换成不太流利的大京话对店小二说,“快给我重新上一壶茶来,伺候好老爷,本老爷重重有赏。”
“好勒,老爷稍等。”店小二小跑开去。
哈鲁尔嗓门大,这么几声叫唤,闹的动静着实不小,酒楼前路过的人和酒楼内的人都纷纷转头看向他们,其中有不少面色颇不善。
另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东乌人看一眼行为放浪的哈鲁尔:“哈鲁尔大人还是收敛一些,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
哈鲁尔极不情愿地闭上嘴巴,努了努,但没过一会又不耐烦起来:“等了这么久还不来,他们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特地来到大京跟他们做生意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还将地点选在这鱼市,哪里有鱼?我看这些羸人就是一条条软骨鱼,离了水就会死。”
酒楼角落里,伪装的青山看不下去了,轻声对陆槿道:“公子,这人也太放肆了,在大京竟然还这么嚣张。”
陆槿一身宽松的蓝灰布粗衣,脸上戴一块黑铁兽面,背靠酒楼门口而坐。
鱼市内人员混杂,进行的又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进来的人为了隐瞒真实身份,都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什么样的装扮都有,他们旁边桌还有一个人戴着猪头套。
陆槿喝一口茶:“不过是些逞口舌之快的话,何必在意。”
正说话间,门口车辕声响,东乌人等的人终于到了。
早已不耐烦的哈鲁尔站起来,见除了一辆马车外,还跟了一群的护卫,又是一阵冷笑,用东乌话道:“这就是大京人,谈个生意竟然叫这么多人,胆小如鼠,是怕了我们吧?”
酒儿和周子沐下车时正听到他大笑的声音。
酒儿抬眼看过去,那人身形微胖,一脸络腮胡,眸子深陷,露出的不多的皮肤倒是白皙。
“哼,谈生意竟然还带个女人,果真是窝在温柔香里面的废物。”他一脸鄙夷地看酒儿一眼,欺其他人听不懂东乌话,说的更是肆无忌惮。
周子沐扶酒儿下马车的动作未停,只是眼皮抬了抬,再一转身,他已经换上了往常那副放荡不羁的笑脸。
“不好意思,诸位,久等了,在下周子沐。”
哈楠热情地迎上去,用不太流利的大京话说:“周公子,欢迎欢迎,在下哈楠。”
周子沐朝他们拱手:“应该是周某欢迎诸位才对,今日实在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迟了片刻。”
周子沐看向身后的酒儿,介绍:“这位是酒儿姑娘。”
“酒儿见过各位大人。”酒儿行礼。
听到酒儿的声音,陆槿端茶的手突然一顿,茶水洒到了衣服上。
哈楠将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然后将身后的人拉过来介绍:“这位是哈鲁尔。”
哈鲁尔这时收起了笑,昂着头,将手放在心口,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这是我的翻译官,程显。”哈楠接续介绍。
程显对他们一拱手:“见过周公子,见过酒儿姑娘。”
周子沐好奇地打量程显:“程公子的大京话说的甚好。”
程显笑了笑:“我外祖母是大京人士,我小时候在大京长大,十二岁才回的东乌。”
周子沐点头:“难怪,也算是半个大京人了。”
这时哈鲁尔突然插话:“周公子带这么多人来,是要硬抢吗?”
周子沐大笑:“抢?如果要硬抢就不用带人了,鱼市里的人各个都能抢,我这是带着防身的。”
周子沐用折扇遮在嘴边,警惕地看一眼周边:“哈鲁尔大人您是不知道这鱼市的危险,这里面强盗可多了。”
说完,他手一伸:“我们赶紧里面请吧?”
一行人走进早已安排好的房间。
他们一走进去,青山就迫不及待地凑近:“公子,酒儿姑娘怎么也来了?她不是离开周府了吗,怎么会随着周子沐一起到鱼市来?”
陆槿放水茶盏,神色冷峻,觉得手腕上被咬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他向青衫递一个眼色,青山会意,和他一起走向酒楼后院。
鱼市本就是做非法买卖的地方,为了给非法买卖提供更大的便利,城内机关暗道遍布。
陆槿和青山来到酒儿他们所在房间的暗格内,透过暗格可以清晰的看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