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阁回府后喝完醒酒汤就睡下了。
阿枳为她掖好锦被,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睡熟,她起身径直前往昭王府。
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
让宁雪阁不开心的,即便那人是皇室贵胄,她也不会退却。
阿枳念着宁雪阁,并没有贸然出手,她不是冲动的人。
耐心的猎人才能有丰富的收获。
她只是去昭王府踩点罢了。
尽管阿枳行事已经很小心了,但她刚出现在昭王府,就被人发现了行踪。
魏祈君是内定的储君,不管他品行如何,也会有无数人为了荣华富贵前赴后继地为他效力。
更何况还有皇帝自小为他培养的那批死士。
“主子,王府闯进来一人。”
昭王府书房之内,魏祈君正在作画,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魏祈君为画中女子加了一笔,“这样的小虫子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杀了便是。”
门外的侍卫沉默了一会,还是没有离开,“可那女子是跟在宁小侯爷身边的人,也要杀吗……”
魏祈君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对宁雪阁以及她身边的人都格外关注。
他手下的暗卫日日盯着人家,所以几乎是阿枳一出府就有人把消息传了回来。
宁雪阁的人,侍卫不敢动手。
魏祈君停笔,上好的宣纸上墨迹晕染,这副没有脸的人像毁了。
魏祈君皱眉,随意将手中的紫毫笔扔到一旁,“进来。”
侍卫长战战兢兢推门而入,恭敬地跪在魏祈君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魏祈君正坐在太师椅上,撑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侍卫长也不敢贸然出声。
“是那个叫阿枳的护卫吗?”
魏祈君对她有印象,一是因为她身手不错,二是因为宁雪阁跟她感情深厚。
“是。”
魏祈君看着眼前毁掉的画卷,“那就把人请来吧,本王有些事情要请教她。”
这样的画,魏祈君的书房内有很多,不过都没有脸。
他尝试着画上五官,可那成品连真人万分之一的神韵都没有,让他很是苦恼。
但魏祈君没有停手,总有一日画中人会亲自站他面前,让他描摹。
这些空缺的人面,他会一笔笔填补完美。
在侍卫长退下之前,魏祈君又补了一句,“别伤她性命。”
魏祈君能看出来,宁雪阁在意的人不多,那个阿枳算是其中一人。
若是阿枳在他王府死了,宁雪阁肯定会生气,这就不好了。
没过一会侍卫长就来回报,“主子,那人很警觉,发现不对劲就逃了。”
魏祈君应了声,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下去吧。”
侍卫长还以为自己少不了一顿罚,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他还有些恍惚。
魏祈君抬眸,“怎么,还有事?”
侍卫长连忙摇头,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魏祈君也起身,缓步走到屏风前。
这里挂着更多画像,形态各不相同,但每一幅画上没有的喜怒嗔痴,都深深烙印在魏祈君心里。
他抬手拂过画像,很奇怪,即便那人不在他的眼前,但只要想起她,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的悸动。
这种感情很奇怪,他的所有情绪都会因另一人而波动。
明明他应该率先将这份不可控的感情扼杀在摇篮中的,或者干脆杀了让他产生这些变化的罪魁祸首。
可是他没有,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若是他真的杀了她,他一定会后悔。
于是他放弃抵抗,任由心中爱意疯涨。
没关系,既然喜欢,就把人抢到手,这才应该是他要做的事情。
“让我来猜猜,看到裴度的样子,你能忍过几日来寻我。”
……
美美睡了一觉的宁雪阁还不知道,昨天她的阿枳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她差点就要短暂失去阿枳几天了。
阿枳撤离的很及时,没有受伤,但她也不是毫无收获。
最起码她确定了,这段时间跟在她们身后的尾巴是昭王府的人。
“苏合,国公府的千金想要见你。”
宁雪阁伸了个懒腰,“哪个国公府?”
“安国公府千金裴千兰。”阿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白小姐昨日送来的信。”
宁雪阁的动作一顿,她拿过信,疑惑地看了眼阿枳,“昨日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吗?”
不然裴千兰怎么会想着来找她,这国公府千金一向看不惯她的做派,向来对她敬而远之。
“是有事发生,但跟长庆侯府无关,他们有什么事求你帮忙,你大可推辞了去。”
宁雪阁点头,白洛芷的信已经拆开了,她想来长庆侯府拜会。
阿枳见宁雪阁收回信,她才开口,“白小姐跟裴小姐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啊这么早啊,她们吃饭没?”
阿枳看着她,笑着道,“她们来可不是为了吃饭的。”
宁雪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