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辜负了谢襄为他的谋划,惹怒了这个似乎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
谢无拘低低的咳嗽两声,又咳出来一口血。
他缓缓拿起地上的药瓶,将里面的药一股脑全都倒入口中。
其实他早就想死了,拖着这副残躯活在世间,实在没有意思。
好不容易能在死之前为姐姐做些事情,没想到却是报错了仇。
既然姐姐让他活着,他就努力活,若是死了,说明他命该如此。
宁雪阁出门之后,对门外守着的两个士兵说,“看好他,我还没有解气之前,不能让他死掉。”
两个士兵赶紧立正,低头称是。
此后,宁雪阁就坐镇谢府,看着他们将偌大的府邸一点点搬空,到最后,宁雪阁将获得自由的机会交给那些还活着的下人。
之前因为帮谢无拘而被乱棍打死的侍女已经被拖下去,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摊血迹。
宁雪阁撑着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让人把血迹打理干净。
等一切恢复原样之后,她才对着殷殷期盼的众人道,“从现在开始,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能不能获得自由,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宁雪阁一声令下,跪在地上的谢府仆人立即朝四面八方四散而去。
丰城太守看着混乱的人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宁雪阁微微抬眼,笑着道,“陈大人不必忧心,这谢府被围得跟铁桶似的,他们一个人也逃脱不了。”
丰城太守收敛心神,点头哈腰地笑道,“这是自然,即便他们知道什么密道逃出府去,也出不了城。”
“对了,裴大人的伤势如何?”
说到裴度,宁雪格愤愤地拍了拍腿,“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幸好裴度伤的不重,不然我定砍了谢家小儿一双手。”
“这种小事就不劳宁大人操心了,下官这就派人去把他的一双手臂砍下来,放到您面前!”
丰城太守看上去跃跃欲试的样子,说着还对身后的府兵招了招手,就要吩咐下去。
宁雪阁摇了摇头,“你看他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看就不在乎这些事情。”
“我要真正能折辱到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一解我这心头之恨啊。”
宁雪阁整个人都窝在太师椅上,歪头撑着下巴,修长的指尖轻点额角,皱眉思索着什么。
“陈大人,你来给个建议,怎么样才能让他害怕?”
丰城太守的嘴巴动了动,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见宁雪阁突然拍了拍手,“我知道了!”
丰城太守立马闭嘴,十分配合的弯腰期待地看着她。
宁雪阁竖起一根手指,“谢无拘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你若断他手脚,他只会觉得自己壮烈,一条命他都能舍去,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雪阁突然问道,“陈大人,你觉得谢无拘相貌如何?”
丰城太守有些不明白宁雪阁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认真回答,“谢无拘自小体弱,很少露面,但爱慕他的女子却不少,有时候出行甚至会造成拥堵。”
宁雪阁拍手笑道,“好好好,那今日我们就为这丰城女子某些福利如何?”
丰城太守那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大,“莫非大人是想”
“这丰城青楼不少,南风馆应该也有吧!”
“他不是自命清高吗?那就把他送入南风馆,去做伺候人的行当,一定有不少人愿意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丰城太守看着宁雪阁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不愧是从京城来的人,玩的就是花呀,他都没想到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果然是技高一筹!
丰城太守立即夸赞道,“大人巧思呀!看他成了低落尘埃里的人,还有没有这股傲气?”
宁雪阁立即拍案叫板,“那这件事情就交给陈大人去办了,等我启程会京城再把他带上,扔到京城的南风馆去!”
“敢对我出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丰城太守悄悄看了眼宁雪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之前收到的消息来看,原本以为这人就是个吃喝玩乐,靠祖辈谋官职的花花公子,没想到折磨人的手段这么有一套。
亏他之前还觉得宁雪阁是个良善之人,谁成想是他看走了眼。
丰城太守故作为难地道,“宁大人这谢家小子是要去流放的,若是让他跟您回京,上头要是追责下来”
宁雪阁摆出她以前做纨绔子弟的做派,“怕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谢家人,你就当他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不就行了。”
“放心吧,陈大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不会波及到你身上!”
丰城太守立即眉开眼笑,“哎呀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呀?下官这就去办,保证不让他死在南风馆。”
宁雪阁舒服的往后靠,“还是陈大人上道,这人要死了,我还怎么玩的尽兴呀?”
宁雪阁这样的行径,无异于是将把柄递到了丰城太守的手中,他自然乐见其成。
宁雪阁怎么可能明晃晃的交出自己的小辫子,她打算让谢无拘来个假死。
现在还没有出丰城,人又是在丰城太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