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昏迷的白刃迷糊糊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米色天花板,旁边还悬挂着药水吊瓶,水滴落在滴壶里的声音,与心跳检测仪同步,规律地在病房内回荡门外还能隐约听到走廊的脚步声。
他艰难地坐起身,注意到左腿已经被缠上绷带悬吊在空中,床尾是龙宇正倚靠着墙闭目养神,伊诺瘫在沙发上,很自在地打招呼。
听到动静的龙宇睁开眼,直视白刃,当然现在是恢复原本的模样。
“还真是会惹麻烦,多亏你,咱们的进度估计又得减慢。”龙宇把一套新的警察制服放在床头柜,满脸无奈地盯着他,“你究竟跟他什么关系?我都搞糊涂了,能不能请你解释下?”
白刃拽紧床单,脸颊微红,很显然是傲娇属性再度发挥作用:“他名字叫佣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我半个师傅。”
听到“师傅”两字,龙宇身心打颤,该不会那个未来的自己又乱收人吧?自己已经是几个人的师傅,再收就怕是要成“异世界收徒之旅”。
“当初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布吉岛偏远的村庄。”身后的伊诺也醒过来,活动脖子坐在病床边缘,“小时候的我在那里寻找弟弟,最后结识一位名为‘流’的兽人,可当我们在村外做好烟花,半夜准备回村之前,有人趁着村子里的人睡觉,把村民绑住,挖个大坑活埋,赶到村子的时候他们已经着手施工。”
“在我们认为毫无希望的时候,佣兵就站出来,用闪电和武器,把对方全部打残。尽管救援及时,流的父母和村民却因为脑部缺氧时间过长,变成瘫痪且失语。”
“然后被倒打一耙,说是佣兵抢占地盘,严重影响村子的修建,是么?”龙宇大致能猜出来后续的发展。
既然这种建筑商都能无视人命,要不就是背后的势力强,要么就是村民像bna里的贫民窟兽人一般,被视作草芥,想收就收。
“差不多。”伊诺捏紧双拳,双眼瞪得很大,“那个土屋浊,竟然带着圣月岛的护卫打回来,说是要抓回扰乱秩序的刁民。虽然佣兵以一己之力拦住前来捉人的护卫,可是土屋那混账总是背后偷偷搞小动作,即便是佣兵再能打,也不可能不眠不休地守卫。”
“流也想帮忙,想在佣兵手下学习格斗术,协助他对抗土屋,可能是出于安全性的考虑,佣兵以不够理性为由,拒绝教导他剑技,只不断地锻炼他的体能。”
龙宇拖出一把椅子,端坐在上面:“所以…那个叫土屋浊的家伙,实际上是颠倒黑白的黑心企业家。”
“唉…没错。”伊诺叹息一声,盯着天花板忽明忽亮的灯,眼神闪烁不定,“之后佣兵就陆续转移村民到隐蔽的山洞里,安心寻找草药,开出合适的药方,缓慢治疗伤者,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结果流就跑出去,到处在土屋的住处摆炸弹,搞得布吉岛鸡犬不宁。”
“他就没有阻止爆炸行为?”
“没有。”伊诺摇摇头,“开始的时候他给出两个原因,一是他既然插手,就得好人做到底,二是流并没有伤到土屋之外的人,说什么犯错之人却没有人给予惩罚,那就自己寻找办法,只要不伤到不相关的人。”
听到这个对话,龙宇无声转头看向伊诺,又看看白刃,然后单手捂住面部,内心疯狂咆哮。
那是什么中二台词,公开处刑吗?
随即他摇摇头,露出往常平淡的表情:“或许他忽略一个点,土屋受到袭击,完全可以利用这点在居民区制造炸弹袭击案,假意扩大受害面,方便获取免费的治安力量。”
“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可能性猜测罢了。”龙宇拿起奶茶,咬着吸管吮吸两口。
“那段时间里,佣兵独自出门,每天早出晚归,带回来足够的食物和衣物,甚至还在山洞里挖出几个空池子,里面填满药水,以泡汤的形式,配合药汤治疗村民。我有时也会帮佣兵的忙,虽然很辛苦,却是十分有意义的一段时间。”伊诺脸上挂着微笑,沉浸在那般回忆中,“我跟流私下向佣兵问过,‘你为什么会愿意帮村民,又不愿意向岛上的高层展示才能?’。”
“他怎么回答的?”
伊诺深呼口气,整理好情绪才说:“生命永远是最珍贵的,出生和死亡并没有区分,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命会生出、死亡,但也会在与他人生命的交汇中得到升华,形成村落、族群,将心比心,而现在的布吉岛,只有上下奴役之分,完全忽视民众的感受,这样的生活真的是想要的么?那样的人不值得让他展示能力。”
“还真是挺高尚的想法。”龙宇汗颜,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这么有深意的话。
“在那之后,佣兵还…”
伊诺还没说完,房门慢慢打开,许久不见的猫玄叼着一根竹***着厚实的肚子站在门口。
“哟各位看起来精神很不错。”
龙宇再度打量猫玄,他还是跟初步见面时差不多:留着胡渣的熊猫兽人,墨绿色的披风与黑金色的武道服狛纳本土兽人,只是腰间多个酒葫芦。
“猫玄族长说笑了。”白刃面无表情地说。
猫玄爽朗地笑几声,一脸羡慕的样子:“没事,年轻人就该多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