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这能忍
待陆仁打电话摇完人后，灰原放下杯子，“让他们来帮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事后报酬怎么算？”
灰原清楚，陆仁每次的委托费都是一千万整。
“什么报酬？叫他们来，肯定是义务劳动啊。哦，我好像没和你说过。”
陆仁这才想起，灰原对侦探行业并不了解。正好现在有空，那就和灰原详细讲讲。
“是这样的。侦探分为两种。
一种是职业侦探，委托费是主要收入来源，就靠这养家糊口。毛利老哥勉强可以算。
一种是兴趣使然的侦探，这类人不在乎钱，只是为了破案而破案。服部，工藤以及类似的高中生侦探都是这样。他们破案并不收取任何委托费。”
“一点钱都不赚？”，从小就在米国留学，深谙米国精神的灰原，她虽然没有被洗脑，直接认定金钱至上。但金钱总归是十分重要的。
而照陆仁所说，江户川以及服部这一类的高中生侦探，根本不收钱。
这就未免有些太过无私。
有这么一群免费自愿帮忙的侦探在，可想而知会对侦探这一行业造成多大冲击。
“嗯，一点都不赚。”，陆仁道。
“那他们这岂不是挤压了职业侦探的生存空间。”
“反正，在工藤消失之前。毛利老哥基本就没接到过委托，日常开销全靠收租。这点有好有坏吧。”
陆仁看了看时间，离柯南他们过来还早，就放心继续道，“好处是有这样一群人在，老百姓的体验很好。工藤服部免费帮忙，但需要提前预约。不着急就多花点时间，等他们什么时候有空。着急的话就去找职业侦探，因为有工藤他们在，职业侦探收费也不怎么高。”
“嗯，还不错。”，灰原和小花一同表示肯定。
这种涉及个人主观看法的聊天，陆仁就提前把小花也招了过来，让她一起听，反正店里也没客人。
“至于坏的方面则是，侦探话语权过大了。”，陆仁想起那起薰衣草别墅杀人案，不禁微微叹了口气，“新闻媒体对侦探的正面宣传实在过多。让这个本游离在灰色边缘的职业，获得了不该获得的名声。
这就导致老百姓过于相信侦探。有些地方，侦探说话比警方还好使。侦探说一个人有罪，那他就是有罪。
警方不经过严格细致的考察，单凭侦探的一面之词，就把‘犯人’逮捕入狱。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服部工藤能力是强，暂时还没失过手。但不是每个侦探都像他们一样强。
有些三流的侦探用一流的演技塑造出上流的人设，干着极其下流的勾当。
他们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把无辜的人士送进了监狱。
有些是因为能力有限，而有些就是纯粹故意。
他们享受着一言定生死这种巨大权利所带来的快感。把无辜人士都送了监狱，不知情的老百姓还在对他们千恩万谢。享受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
“真的有这么坏的人？”，听完陆仁所说，椎名花吓得搂住了一旁的灰原。
“嗯。虽然很遗憾，但侦探行当里，确实存在这种垃圾货色。”，陆仁看向椎名花，“小花，记住一句话——对细小的声音，要侧耳倾听；对巨大的声音，要保持质疑。”
后者连连点头。
而被椎名花搂着的灰原，则对此没什么感觉。
她并不是不相信陆仁所说，而是这种级别的烂人，组织里比比皆是。
灰原对此已经习惯了。
不过，陆仁这番话，于她而言也并非毫无用处。
自从知晓姐姐真的还活着，陆仁没有骗她后，灰原就一直在收集陆仁的相关信息。
其中最好收集的就是有关神之笔的信息。
博士就有订报的习惯，而且每期报纸都没有扔。
在征得博士同意后，灰原找到东报报纸，一张张翻过去，把陆仁写的文章挨个裁下来，全部整理在一个塑料文件夹中。
有空就翻一翻，看看陆仁写了些什么。
在细读了陆仁这两年来四十多篇的稿子后。灰原对其有了个大概印象。
他的稿子措辞犀利，攻击性强，基本每篇都在怼天怼地。
也就近期不知为何换了风格，比以前含蓄了一些。
但改变的相对有限，还是那个心狠手黑，唯利是图，高高在上的神之笔。
可在听完陆仁刚才的话后，灰原又改了看法。
她突然意识到，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先前被她忽略了。
虽然说陆仁每篇稿子，基本都是收钱办事，唯利是图。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陆仁还写关于侦探的黑稿。
现在的主流声音都是夸赞溢美，陆仁却反其道而行，坚持定期黑侦探。
这根本不符合大众利益，也不符合他唯利是图的人设。
由于陆仁的每一篇稿子都是黑稿，灰原先前没想到这一点。
现在听完陆仁的讲述，她才发现不对劲，才清楚其真正意图。
想通这点后，灰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她现在越发感觉面前这人是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