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胚胎,听起来像是试管婴儿技术,来自黑天鹅港的研究?”夏沫挑眉询问。
“是啊,黑天鹅港的毁灭真是混血种史的一大不幸,”王将用戏子的腔调哀痛道,声情并茂,“埋藏在冰川之下的古龙,如同撒旦所在的地狱尸骸壁画,以及那位伟大的科学家赫尔佐格博士倾尽心血培养出的基因技术,这本该是混血种迈向纯血龙类的一小步,不曾想是声绝唱。”
“你们是一项伟大研究的实验成果,”王将自傲的说,“混血种摸索到了龙类的领域,胚胎是第二代产品,所有的缺陷被完美的天赋克服,你们生来就是改变世界的皇。”
当初黑天鹅港免费时,王将用两架狗拉雪橇跑路,一架是沉睡不醒四个男孩,那是一代产品,有所缺陷,但天赋依然惊人,而另一架是两个并排放着的金属保温舱。
其中一个保温舱的里面是两个不到一岁的小男孩,含着输送营养液的管子,戴着氧气面罩。
这就是源稚生与源稚女,分别是胚胎和胚胎。
另一个保温舱里是睡着的两个小女孩,一个是胚胎,后来名叫衫绘梨衣。
王将遭遇队友邦达列夫的偷袭,命悬一线,最终侥幸活了下来,他一路追寻邦达列夫的踪迹来到日本,找到了遗失的三个胚胎,他们已经发育成人。
但寻找胚胎与四个一代产品迟迟无果,王将以为被邦达列夫杀死。
夏沫听到王将称呼胚胎为实验研究成果时,理解这玩意儿是黑天鹅港的产品。
“你如何确信我就是伱要找的胚胎?”夏沫不解。
“夏桑,你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在档案填写的是孤儿。1991年出生,年龄恰好对得,”王将慢条斯理的说,“当然,年龄可以谎报,但血统不会。”
“稚女还是太着急了,急着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还没有确定你是否身怀白王血统,但用卑劣手段窃取龙族力量的黑王血裔,又如何诞生像你这样伟大的生命?”王将声音逐渐狂热起来。
“只有皇,原本我以为这世界只剩下三位皇,源稚生、源稚女,以及被蛇歧八家当做秘密武器培养的怪物杉绘梨衣,可你还活着,你是第四个皇!”
夏沫摇了摇头,“你找错人了。”
我可不是从小长到大的,一醒来就是这副模样了。夏沫心想。
“赫尔佐格其实是你吧,”夏沫说,“知晓阿尔法胚胎的存在,经历黑天鹅港事件的幽灵,除了蓄谋已久的罪魁祸首邦达列夫外,就剩下与他狼狈为奸的赫尔佐格。”
“看来稚女这孩子和你讲的内容很多啊,但我是谁并不重要。”王将笑着说。
他的声调不是正常人所能够发出来,像是一头伥鬼,嘶哑粘稠,“稚女对我这位师父话总是那么得少,令我感到难过。”
“多想想你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把他视如己出,还是看作备用的牲祭?”夏沫说。
“至少老朽对他的关爱是发自内心的,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亲呢?比起血缘未曾谋面的父亲,我这位曾照顾他衣食起居,会为他感冒发烧而心疼落泪的师父,不更该是他的父亲吗?”
“你们中国人也有句老话讲的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王将说着瞥了眼瘫倒在地垂落无力的源稚女,恶鬼般的公卿笑脸似乎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微笑着,像是在看着等的牛肉,舔了舔嘴唇,期盼这盘饕餮大餐。
源稚女被王将注视,颤抖着,暴雨将他打湿,像是只丧家之犬,蜷缩着。
夏沫看着源稚女叹了口气,她是无法对源稚女感同身受,她听到的是聒噪的梆子声,联想到的不是那落迦的恶鬼,而是一群原始人围绕着篝火跳大神。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中国另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夏沫淡淡的说,“你自裁吧王将,休息时间到此结束,你不是我的对手。”
风间琉璃虽然失去了战斗力,但这局他能给个最佳辅助,王将不是狂怒状态下风间琉璃的对手。
事实风间琉璃受的伤势很轻,但因梆子声变回源稚女的人格,身体素质也跟着变回那个普通的少年,伤口无法快速愈合,衣袍浸血,看起来模样凄惨。
而王将的腰侧、肩胛、大腿、胸膛皆有不同程度的伤势,隐约可见白骨,最为严重的是胸口,风间琉璃砍了十八刀,王将只挡住了十七刀,刀锋距离心脏只有一厘米,心脏无碍,但伤及了肺,恐怕王将面具之下已经在吐血了。
夏沫将插入榻榻米的太刀拔出来,脚步轻盈的走向王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十五米,犹如生死边界线。
王将沐浴在狂风暴雨之中,他见识到夏沫熔岩般流淌的黄金瞳中的杀意,这是少女飘摇的杀意,凛然而又荆棘。
这让王将心生一个念头,哪怕他抓起来源稚女当做人质,夏沫的刀也会毫不犹豫的劈下来。
夏沫和风间琉璃的关系没那么熟络,见过两次面,第二次还是被拉下水,被迫一起亡命天涯,夏沫嘴不说,她心里可是记着小本本呢。
在日本,你拉出樱和真,顶多让认定要杀人的夏沫刀迟钝一点。
这个世界,唯有她会让夏沫犹豫,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