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卫渊与史宪之来到驿站,打算护送西夏使团出代州。
然而,杨守素却并不着急离开,
“老夫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代州,雁门风光还未欣赏,你们就赶着老夫启程,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卫渊与史宪之二人听了,各自皱起眉头,相视一眼,不知这杨守素打着什么主意。
他们此行的重点,难道不是前往京都?
为何要留在代州浪费时间?
卫渊道:“使节,我大周皇帝陛下有旨意在先,请使节务必以最快速度前往京都,与使节商议两国大事。”
杨守素沉默片刻。
忽而,有西夏使团中人前来禀报,说是副使旧疾犯了,需要静养几日,才能启程。
杨守素面露难色道:“卫团练,史刺史,你们也听到了,不是老夫不想早些前往汴京,而是事发突然...”
闻声,史宪之只好开口道:“不知贵使病情是否要紧?我代州也是有几位名医的。”
杨守素连连罢手,道:“不必劳烦,随行中人,有精通医术者。”
无奈,卫渊与史宪之遂离开驿站。
途中,卫渊开口道:“那西夏副使,怕是假病。”
昨天刚到代州,今日就病了?怎么可能那么巧?
史宪之问道:“他们滞留在代州,究竟意欲何为?”
卫渊摇了摇头,“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最近这段时日,你我要多加小心留意西夏使团情况。”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西夏使团的成员,小跑着过来,说道:
“卫团练且慢,卫团练,野利将军说,想要见识贵军风采,不知,能否前往贵军兵营与您交流一番?”
卫渊深深皱着眉头。
这是人能问出来的话吗?
当然不能。
“怕是不便,如果野利将军想要见识我大周边军风采,我倒是可以单独拉出来一支军队,让野利将军见识见识。”
卫渊笑着说道。
那西夏使团小卒不知如何回应。
却见野利旺荣现身,一边向卫渊这走来,一边说道:
“小卫将军,难道是你觉得,你大周边军,比不上我大夏边军,怕丢脸,不愿让我去?”
史宪之心存不满,插话道:“野利将军,如果本官与卫将军去你们西夏边军营中,你们也让我们去吗?”
野利旺荣笑呵呵说道:“如若二位愿去,有何不可?”
史宪之嘴角抽搐,这厮,好不要脸!
谁特么闲的没事干了,大老远跑到你们西夏军营里?
如果是以前,让这野利旺荣去看看倒也无妨。
可现在,卫渊创了一套新式练兵法,保密还来不及呢,怎会让他去看?
“野利将军,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让你去参观参观,只可惜,最近我军将士,正在训练,恐多有不便。”
卫渊一口回绝。
野利旺荣笑道:“卫将军,听闻你使得一手好刀法,不知可敢与本将军比试一番?”
“若我赢了,则让我去你营中一观,若我输了,此事就暂且作罢,如何?”
卫渊冷眼瞧了他一眼。
这人,有病吧?
你说比就比?
不比你也去不了我兵营啊。
卫渊道:“野利将军,你也上了年岁了,我还是不欺老的好,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说罢,他便与史宪之离开。
野利旺荣差点就要动怒,幸好想起杨守素的叮嘱,压抑住内心怒火,冷嘲热讽道:
“莫非,你们大周的武将兵卒,都是一群没用的酒囊饭袋,尤其是你卫渊,连与我比试都不敢,怕你那老师张辅也是徒有虚名。”
闻声。
卫渊突然停下离开脚步,转身看向野利旺荣,
“若我嬴,你需在雁门关内,亲口承认,你,野利旺荣,不如我大周武将多矣,你西夏,亦不如我大周多矣,如何?”
野利旺荣笑道:“你觉得你能赢我?”
卫渊道:“只说你敢不敢。”
野利旺荣道:“好!今日午后,雁门关内,你我比试一番,届时,切勿让我揍哭了鼻子。”
卫渊冷声道:“过时不候。”
在离开驿站后,史宪之皱眉道:“他是使团成员之一,你打赢了不是,打输了也不是,何须争这口舌之利?”
卫渊道:“老师待我恩重如山,说我可以,说莪老师不行;大周将士不顾性命保家卫国,说我可以,说他们,不行。”
史宪之好奇道:“就没有别的原由?”
卫渊又道:“我除了雁门一战外,似乎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了。”
史宪之抚须道:“怪不得呢,你若赢了野利旺荣,必能名扬天下,只是,你能赢?”
卫渊道:“能不能赢,到时就知晓了。”
与人比武,没有谁说谁就一定能赢。
卫渊也只能全力以赴。
但是他觉得,失败的代价,是可以承受的。
一,野利旺荣是成名已久的老将,自己年纪轻轻,输给他,不丢人。
二,真若输给他了,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