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星和风老人之间的这场单方面虐待,一直持续到叶柔然前来呼唤他们吃午饭的时候才终于画上句号。
叶柔然惊讶地看着季景星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地方的衣服,扭过头去看向风老人。
“即便这毒素已经解除了,您也不能如此胡来呀!”叶柔然一边扶着额头,一边无可奈何地说道:“至少等身体调养几天后再动手嘛……”
风老人原本想要反驳,但却被叶柔然接下来的一句话给硬生生堵了回去。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季景星,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怜悯之情。
季景星并没有意识到叶柔然的说法有何不妥之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惹得前辈如此生气,甚至要对你大打出手呢?”叶柔然走上前去,为季景星把了脉,确认其体内并无严重的内伤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我只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季景星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风老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又火冒三丈起来,“臭小子,你若是再敢信口胡言,小心我下次还会揍你一顿!”
叶柔然心中无奈至极,但脸上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神色,对着风老人说道:“前辈,我已经特意安排人为您在房间里准备好了热腾腾的热水,您是否考虑先去洗漱整理一下呢?待一会儿,我们便可以一起享用午餐了。这样安排,您觉得如何呢?”
风老人听后,轻哼一声,语气有些不满地回应道:“哼!这次就算了,看在我徒儿媳妇的份上,我暂且饶恕你这一次。倘若还有下一次,你再胡言乱语,就休怪我不客气,定然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叶柔然恭送完风老人离开后,急忙上前将季景星搀扶起来,并充满好奇地询问道:“你究竟说了些什么呀?竟然惹得前辈如此动怒?”
季景星心知自己方才失言,不禁面露愧色,低声回答道:“我刚才提到师父没有妻子……”
听到这话,叶柔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感叹道:“你呀,还真是你师父的嫡传弟子啊。”
季景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颇为尴尬地解释说:“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嘛……”
叶柔然见状,轻笑出声,安慰道:“好啦。依我之见,前辈或许并未真正动怒,可能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吧。”
季景星一脸茫然,疑惑地追问道:“这是何意?”
“据我所知,每次前辈被天山派的人抓回去,他的大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兄,就会这么扎他的心……”叶柔然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你这家伙啊,还真是天生就是天山派的人,甚至都还没回去呢,就已经掌握了如何欺师灭祖的招数。”
“我师兄……”季景星听到叶柔然这么说,嘴角同样泛起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
叶柔然轻轻地拍了拍季景星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先去洗漱吧,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哦。”
“好的。”季景星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等风老人洗漱完毕之后,就仿佛将刚才季景星得罪他的事情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般,又开始对季景星一口一个“徒弟”地叫了起来,那亲昵劲儿,简直让人怀疑之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是否真的发生过。
“师父,你不生我气了吗?”季景星满脸好奇地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大师兄每次见到我都要说上一遍。”风老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那你还对我下手那么重?”季景星没好气儿地撇了撇嘴。
“我只是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没回天山派呢,就学会了这招,合该你小子是我徒弟。一时激动没收住力道嘛!”风老人干笑两声解释道。
季景星满脸黑线,“那你还放狠话,说以后再也不和我多嘴?”
风老人嘿嘿一笑,凑近季景星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是看徒弟媳妇儿在旁边吗?总得给老人家我留点儿面子呀!”
听到这话,季景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很想告诉师父,您的脸面早就丢光啦。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柔然突然开口问道:“大月的皇帝走了?”
季景星连忙点头,“之前李叔来报,说是已经走了。”
“哦……”叶柔然应了一声,接着又问:“他待了多长时间?”
季景星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估摸着得有一两个时辰吧。”
叶柔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了吗?”季景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叶柔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再观察一下,看看明天他还会不会来。”
季景星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转过头,看着远方,沉默了片刻后再次开口:“对了,明天要不要一起去东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