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叙也是受惊:“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叶言和保镖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下车,控制住那个泼东西的男人。
薄聿珩转身去扶起应如愿。
“有没有崴到脚?”他问。
应如愿迟缓地摇头,怔怔地看着那些红色:“是……油漆吧?”
红色的油漆,不是真的血。
但怎么会有人冲他们的车泼油漆呢?
误会?故意?寻衅?报复?捣乱?
薄聿珩扶她坐回到座椅,嗓音微沉:“你先留在车上。”
应如愿下意识点头。
薄聿珩直接走下车。
薄氏集团本就位于港城最繁华的中环。
这里是港城的金融中心,坐落着数不清的国际银行、金融机构、跨国公司的总部或办公室,工作日经常是人满为患,何况这会儿还是晚间下班时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指指点点。
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了?被泼狗血了?是油漆吧?车身有薄家的家徽,这是薄家的车啊?!
什么人敢冲薄家的车泼油漆?感觉要有大事啊……啊!薄聿珩在车上!是冲着薄聿珩来的?!
被保镖按在地上的肇事者,看着也就三四十岁,穿着一件白色的POLO衫,但全身上下脏兮兮,头发也是油腻污垢,像睡在人行隧道里的流浪汉。
然而他却能精准地认出刚走下车的薄聿珩。
一边脸朝地,还不顾一切地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薄聿珩!薄聿珩!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虫!败类!”
应如愿按下玻璃窗,去看这个人,去听他的话,要知道他跟薄聿珩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做出这种事。
“大家快来看啊!快看这个人!这就是你们港城薄家的大少爷,这个赫赫有名的薄氏集团大总裁,你们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他偷我老婆!给我戴绿帽!为了霸占我老婆,还把我家搞破产!让我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应如愿愣愣的,什么?
偷什么?他在说什么?他是谁?
薄聿珩面不改色地看着男人,似乎认出他是谁了,神色一冷。
叶言立刻让保镖堵住他的嘴。
男人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了保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
围观群众吓得哗然,连忙后退!
保镖护在薄聿珩身前,薄叙也横起一条手臂挡住薄聿珩。
薄聿珩并无惧色,按下了薄叙的手。
男人在原地疯狂地挥舞着刀具,保镖们一时找不到机会上前。
他面目狰狞,指着薄聿珩大声咆哮:“仗着手上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薄聿珩!你这个人渣!你既然那么喜欢程砚心那个臭婊子,当初为什么还要把她嫁给我!让我当你们薄家的接盘!”
应如愿恍然大悟!
他是程砚心的丈夫……不对,是前夫!
那个家暴的季英奇!
刚明了这一点,季英奇就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大叠小纸片,朝着人群扬了出去,同时一句话吼得石破天惊又人尽皆知。
“程砚心那个臭婊子嫁给我的时候,还他妈怀着你的孩子!!”
什么?!
举众哗然!
应如愿也定住。
下一秒她控制不住站起来,心脏却在一瞬间坠入谷底。
孩子……
孩子!
叶言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保镖悄悄地移动位置,伺机而动。
薄聿珩的位置在车辆的侧前方,应如愿跑到另一个车窗可以看到他。
他好冷。
是森冷,酷寒。
应如愿小时候在海城住过一段时间。
海城是会下雪的,那一年临近春节,一夜冬风吹枝头,一场雨夹雪,冻得她这个从未体验过零下气温的港城人,生了一场大病。
那段时间她好怕冷,感觉空气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寒。
但离开海城后,她就没再体验过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幽冷。
直到这一刻。
她在薄聿珩身上看到。
他的脸色,他的气场,是应如愿从来没见过的冷酷。
季英奇冲着薄聿珩吼得脸红脖子粗,薄聿珩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他自然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跟他打辩论,但他也不能转头就走。
因为很多人都在拍照,他走,走被解读为心虚逃避。
保镖找到机会,扑上去抓住季英奇,抢夺他的匕首!
警察也来了,从保镖手里带走人,季英奇最后还在喊。
“那个孩子流掉了,但是我留下了胚胎!我留下了证据!我偷到你们薄家人的头发做了DNA亲子鉴定,胚胎跟你们薄家人的血缘关系高达90%,程砚心怀的就是你们薄家的种!”
“就是你薄聿珩的种!”
应如愿大脑一片空白。
伸手接住一张随风飞过来的纸片,是季英奇复印的鉴定报告。
上面的最后一句就是:
……可以确定样本A(胚胎组织)和样本B(毛发)之间存在亲子关系,亲子关系概率为90.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