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嘹亮悦耳的龙鹫啼鸣,在邢伯允耳朵里是那么可怕。
只是简单的鸣叫,就让他手脚冰凉、浑身僵硬、面色苍白,头皮一阵阵发麻,阵阵颤栗酥麻从尾椎传到脊梁,浑身都在可发扼制的抖动。
邢国国都邢台城西面便是原山山脉的无尽林莽,他身为邢侯嫡长子,当然听说过这三品凶禽的暴虐凶残之名。
此刻三十三头三品凶禽铺天盖地而来,那庞大的凶威带来极大的压力,但强烈的虚荣心、自尊心,驱使他强行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
太叔丙辛、梁邱据仲、白泽注意到邢伯允的模样,心中忍不住暗自点头赞赏,虽说面对这么多大荒龙鹫依然有些畏惧,世子却能保持最表面的镇静,也勉强算是个合格的将军。
然而邢伯允勉强可以保持镇定,他身下骑乘的那头六品紫骝驹却坚持不住,在数十头三品凶禽的强大威压下,吓得这头紫骝驹顿时屎尿横流、四蹄瘫软,哀鸣着摔倒在地。
如果是平时狩猎,即便是狂奔中的战马不慎摔倒,邢伯允也能凭借六品上甲士的实力,在空中不慌不忙的翻转调整身姿,然后用最漂亮的姿态落地,博得周围一片赞赏的喝彩声。
可是这一刻他浑身僵硬、气血不畅,哪怕六品紫骝驹是静止状态倒地,他也来不及躲闪跳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跟随马匹一同摔倒在泥土地中。
太叔丙辛、梁邱据仲根本没有料到他会被战马压住,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跳下各自的四品烨马:“世子,世子,你怎么摔倒了?”
“啊别拉我!”
邢伯允先是忍不住一声惨叫,继而慌忙阻止两名玄甲骑统领的动作,眉头紧皱道,“我的腿被紫骝驹压断了。”
在邢伯允不慎坠马被压断腿的同时,不安与混乱也在向五万大军迅速扩散蔓延,中师将士在严格军令管束下,还能勉强保持安静。
五万多国人青壮组成的大军,就顿时变得混乱不堪人惊马叫,若非畏惧溃逃会被斩杀,家人也会遭受严惩,只怕大军一哄而散都有可能。
“中师各部nn准备,不得命令不许攻击!”
中师校尉、营尉们面色阴沉的下令戒备,却根本不敢直接攻击大荒龙鹫,招惹这么一群凶神纯粹找死。
“这是怎么回事?大荒龙鹫不是生活在无尽林莽之中的凶禽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鸡鸣大泽?”
梁邱据仲面色凝重的握紧手中丈半长的青锋冷焰枪,与手持鎏金镗的太叔丙辛,一同将受伤的世子邢伯允护在身后。
可是他们两个人心中都明白,若是这三十多头龙鹫攻击的话,凭他们两个和玄甲骑的实力,根本无力保护邢伯允的安全,此时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唳”
“啼”
三十多头大荒龙鹫高声啼鸣,惊奇的望着下方惊慌失措的军队。
随后在玄甲骑、中师的严阵戒备中,在五万国人青壮畏惧慌乱中,毫不在意的从头顶掠过,径直向西面群山中的无尽林莽飞去。
“咦?这群大荒龙鹫来的突然,走的奇怪,难道只是无意中路过咱们这里?”
太叔丙辛很是疑惑地摇摇脑袋,这根本与龙鹫习性不符,不管如何这群大荒龙鹫没有攻击己方总是好事。
白泽望着龙鹫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皱眉道:“飞鹰营燕飞司马曾前往孤丘封土查探,听他讲孤丘乙上士这次面对数万野民大军之所以能取胜,就是有数十头大荒龙鹫助战。
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就没有当回事记挂在心上,没想到这件事竟是真的,若非亲眼目睹谁敢相信这凶残暴虐出名的三品凶禽,竟会帮助一位上士封臣?”
梁邱据仲将青锋冷焰枪拄在地上,也忍不住惊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难怪这数十头大荒龙鹫没有攻击咱们,原来是孤丘乙上士的朋友。”
太叔丙辛则是神色凝重的沉吟道:“过去曾跟黑风部的兽师交过手,觉得他们御使异兽凶禽的本领已很是神奇,没想到孤丘乙上士手段更加高深莫测。”
随着几人的交谈,周围听到这番话的玄甲骑、中师将士纷纷称奇,原本惊慌混乱的大军满满又恢复了几分士气。
然而邢伯允听到几人的交谈,颇有称赞青乙的意思,心中更加妒忌愤恨,他强忍着断腿的疼痛,大声冷哼道:“我看这群大荒龙鹫故意惊扰大军,很有受孤丘乙指使的嫌疑。”
人一旦对某一个人产生偏见情绪,哪怕这个人如何挽回补救,都很难再恢复友好相处的局面。
有过鹿丘发生的冲突,邢伯允这次认为是青乙故意驱使龙鹫恐吓自己,刻意在大军面前给他这个世子难堪。
白泽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摇头劝道:“世子此言差矣,大荒龙鹫助战孤丘乙,不过是朋友之谊,却并非是言听计从的奴役之辈。
我也知道当初你们二人有一丁点冲突,也不过是年轻人气盛斗斗嘴,哪来的深仇大恨要驱使大荒龙鹫攻击你呢?”
太叔丙辛不由皱眉道:“世子,如今你右腿不慎被紫骝驹压断,不如暂居孤丘封土休养数日,顺便跟孤丘乙上士好好相处一番。
我和白泽都尉、梁邱统领加速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