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气!
青乙神色凝重,心中一沉。
在这次前来国都入城时,中行朔就有一股杀意。
自己在国子学院又与中行说发生冲突,中行朔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想到这里青乙下意识握紧手中那柄五色铜三尺剑,这是他现在仅有的依仗。
可是刚刚经过与烯聻鬼婴的激战,青乙双臂剧痛,两手更是在战斗中震裂出一道道细密的伤口,能否在二品士师境巅峰强者手下自保,也是一个极大问题。
“踏踏”
中行朔披着一件金丝绣线披风,满是杀意的扫了眼青乙,却扭头对云生烟、越城青、令狐明冷笑起来,
“听闻昨日三位加入孤丘乙的北荒粮油集团,做的一场好大买卖,只怕效忠君侯之心都淡忘了吧?
孤丘乙嚣张跋扈,竟敢在国都之中谋害小世子,若非我及时赶到这里,只怕你们三人就要徇私放人了!”
“中行朔,虽说你是供奉堂大供奉,说话做事也要有证据,怎能胡乱污蔑?”
云生烟神色不悦的反驳道,“若非我们三人及时赶来这里,你以为小世子还能活在人间?
何况如今国都城内确实暗流涌动,不仅有那吃人怪物在暗中隐匿,刚才我们路经糖三藏时,还杀死几只猫鬼神神仆。
孤丘乙上士一向为人沉稳,连君侯都对他极为器重,怎么会无缘无故行凶杀人?他与小世子之间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青乙听到云生烟的话,心中顿时有些安心,倒不是因为对方替自己开脱,而是听到那群猫鬼神神仆的消息。
既然店铺周围的猫鬼神神仆被杀死好几只,市闾丹、豚师古两人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误会?”
中行朔听了却嘴角的冷笑更浓,他看向躲在云生烟三人背后的邢季寅,神色温和的笑问道,“小世子,你说刚才是不是误会?”
“哪里是什么误会,孤丘乙分明是要杀我!”
此刻邢季寅完全变成一个受委屈的孩子,从云生烟背后绕出去,扑上前保住中行朔的长腿,哭哭啼啼抽泣道,
“大先生,还好你及时赶来了,年初就是你击杀鬼物救下了我,如今也只能再让你给我做主,杀了孤丘乙给我报仇啊!”
邢季寅的言辞、行为都或多或少的指责自己三人偏袒青乙,云生烟、越城青面色越发难堪。
令狐明却神色若有所思道:“小世子此言差矣,孤丘乙身为君侯封臣,哪里有供奉堂做主将其斩杀的?
封爵领臣违禁犯法,只有卫尉奉君侯之命审判,明其罪,公其刑,然后方可以罪刑之,此名与器不可假与人。”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孤丘乙现在死!”
邢季寅抱着中行朔长腿嚎啕大哭,充分利用邢侯嫡幼子的身份,蛮不讲理的撒泼,倒也符合他以往的表现。
“小世子放心,孤丘乙羞辱大世子在前,君侯仁心宽厚不予追究惩戒他,反而对他多有器重恩赏。
本以为他会静思己过以报君侯大恩,却不料反而助长了他的嚣张跋扈之心,竟要在国都加害小世子。”
中行朔轻抚邢季寅的脑袋,眼中满是杀气道,“君侯虽是一国之君,却也有舐犊之情,岂容封臣跋扈杀其子嗣?
孤丘乙罪大恶极,证据确凿,我今日将其斩杀于剑下,君侯即便得知也不会有任何责怪的。”
“罪大恶极?证据确凿?”
青乙不由心中冷笑,他一直没有开口辩解,是因为没有解释的必要。
当一个人对你产生偏见时,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都丝毫不会改变这个人因偏见带来的看法。
云生烟、越城青、令狐明面色凝重挡在中行朔面前。
虽说刚才青乙剑刺邢季寅的场面无可辩驳,但他们三人却从邢季寅迫切要杀死青乙的意图,感觉一丝不对劲。
首先青乙跟邢季寅之间无冤无仇,又受封下大夫在即,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会毫无理由的谋害邢季寅?
其次国都之中确实有吃人怪物隐匿,今天又忽然出现一群猫鬼神神仆,要去青乙的店铺杀人,很有杀人灭口的意味。
考虑到其中诸多疑点,云生烟态度坚定道:“中行朔,无论小世子受委屈,还是又有其他因由,孤丘乙上士只能由君侯决断发落,怎能容你擅杀?”
“呵呵?”
中行朔眼中杀气愈发浓烈,斜眼瞥了眼云生烟、越城青、令狐明三人,语气冰冷道,“莫非你们要阻拦我?”
话音未落,一直在中行朔身后静观冷笑的卫远、齐策也站了出来,各自抽出腰间长刀、长剑。
云生烟三人面色凝重,供奉堂原本有十大供奉,中行朔本就是最强的首席大供奉,射日城一战陨落三人,一人重创之后至今未愈,如今人数相等情况下他没有信心阻拦中行朔。
不过他还是努力劝说道:“中行朔,封爵领臣荣辱生死皆由君侯做主,你若要窃取君侯名与器,就不要怪我们阻拦你。”
“哈哈,我为小世子出口气而已,不要拿大帽子盖我,倒是云生烟你胆子不还要看看你能不能阻拦得住!”
中行朔见三人坚持不退,脸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