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长的宫道之上,霍心兰长叹一口气,哑声道:“自古华山一条路,油路能走,哪怕只剩下一条,也比无路可走要好。这场斗争能赢最好,若是输了”
霍心兰想起孩子们的下场,心生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我们努力赢吧。”
“嗯。”傅司辰轻轻应了一声,又望向章台殿的方向,“父皇这会儿正高兴着,我就不过去了。”
霍心兰不解:“为什么不去?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你要求他办什么事也更容易办成。”
“还是那句话,我觉得皇后和八皇子提前给陛下通报边关军报有问题。”傅司辰说。
回想起母子俩刚刚的一通分析,八皇子平时不喜朝政,或许和皇后一样不清楚这样的军报,辽东侯只会写一份送入京城。
可二皇子是实在是在朝局中历练过的,不可能不清楚此事。
霍心兰越想越觉得头大:“二皇子既然知道其中利害,又怎么会不拦着皇后和八皇子?难道是这两人瞒着他擅自行动?”
傅司辰摇摇头:“此事若真的是二皇子的意思,恐怕他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在为拉八皇子下马做准备。”
霍心兰一惊:“可他们是同胞兄弟啊!”
傅司辰:“他们竞争的是皇位。”
霍心兰一下没了话。
傅锦年懂事,从不跟傅司辰挣什么,也对皇位没兴趣。
傅司辰也一直爱护弟弟妹妹,有什么好的都惦念留给他们。
可并不是每一对兄弟都是如此。
宫外普通人家分家,为了半亩良田便打得头破血流的亲兄弟比比皆是,更别提是皇位这么大的诱惑了。
“事情还没定下,就上赶着暗害亲兄弟,二皇子不怕功亏一篑吗?”霍心兰问。
“二哥一向喜欢赌。”傅司辰就是有些纳闷,“只是我不知道他这次下手这么快,到底是因为有了什么必胜的把握。”
霍心兰也不知道,有些烦躁:“我让你舅舅去查一查,他跟锦衣卫混了这么久,查案子很有一套。不过,边关大胜,辽东侯该班师回朝了吧?”
“嗯。”傅司辰点点头,忽然一道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好像知道二皇子的必胜把握是什么了!
他的脸色一下刷白。
霍心兰看的担心起来:“司辰,怎么了?”
傅司辰的心狂跳不止,艰难地收回思绪,僵硬地说:“母妃,咱们可能要有大麻烦了。”
霍心兰跟着紧张起来,因为没猜到二皇子的打算而更加担忧:“到底怎么了?”
傅司辰张了张口,忽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我先送您回钟粹宫。”
附近就有霍心兰的心腹看着,不会有人偷听。
即使如此,傅司辰也要回钟粹宫去说,可见事关重大。
霍心兰不敢耽搁,带着傅司辰快步往钟粹宫走去。
因为心中记挂着这事,母子俩的脚步都很快,没一会儿便回到了钟粹宫。
屏退了下人,派碧珠在外亲自守着,霍心兰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了?”
傅司辰神色凝重,语气低沉:“辽东侯班师回朝,必定会把当年带去辽东的三万兵马带回来。”
“仗打完了,这些当兵的自然要回家跟家人团聚。这怎么”霍心兰起初觉得这是器落叶的的,可说到一般,她忽然也意识到不对劲。
一阵恶寒从心底涌起,霍心兰整张脸刷白刷白。
她感觉自己猜到了二皇子的打算,并且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你是说他想要逼宫?”
傅司辰颔首:“二哥想要夺下皇位,目前在京中他没有任何优势。可若是辽东的这三万人马回京,他只要在京畿营反应过来前控制住皇后,顺利拿到即位诏书,便赢了。”
霍心兰的心狂跳不止。
二皇子连亲兄弟都能陷害,傅司辰作为他继位的最大阻碍,肯定无法保住小命。
她这个做亲娘的,也肯定难逃一死。
就连傅锦年和傅笙笙都很大概率会被牵连。
因为紧张与恐惧,霍心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
她不想让傅司辰担心,强行控制住自己的身子,尽可能让自己镇定地开口:“按你刚刚所说,辽东侯是纯臣,只有副将是皇后这边的人。辽东军应该不会听二皇子的吧?”
傅司辰摇摇头,低声道:“母妃,你不要小看副将的力量。只要他控制住辽东侯,完全可以指挥军队。而他能成为辽东侯的副将,也说明辽东侯本身极为信任他。”
“那怎么办?我们手上可没有军队可用”霍心兰越想越慌。
她才学会宫中这些尔虞我诈,若真要遇上是若破竹的军队,整座皇宫的沦陷都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要不要告诉你父皇,让陛下提前做好准备?”霍心兰问。
傅司辰拧眉沉思:“得告诉他,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霍心兰心中着急,生怕错过了最佳时机。
“若是现在就告诉父皇,一来时间太早,父皇会怀疑我们陷害皇后和二哥。”傅司辰说着一顿,不明白霍心兰能否明白自己的担忧,“毕竟现在只剩下我和八哥在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