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黎夏的下颌,她眼神迷离的回望。
透过烛光,他才看到黎夏一边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
了尘面孔骤冷,眸光倏然一深,阴鸷的狭眸点燃了两簇烈焰,幽森的墨瞳内迸射出一道寒光,怒火中烧。
他捧在掌心,连根头发丝都不舍得动一根的人。
楚子誉竟然敢动她的脸!
谁给他的胆子?
他若早看到黎夏脸上的伤,那就不只是暴打楚子誉一顿那么简单了。
他会把他的胳膊手臂全部卸了。
再将他丢到龙阳楼,要他像条狗一样,爬着被万人枕万人骑。
了尘轻轻抚着黎夏肿起的面颊,“疼吗?”
“嘶~”黎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里闪烁着泪意,“疼……”
她眨了下眼眸,泪珠沾湿了她长长的羽睫。
黎夏有些茫然。
她不是在做梦吗?
梦中怎么也会感觉到疼?
了尘听到黎夏喊疼,赶紧把手从她脸上拿开。
他眸光一沉。
心中生出了要将楚子誉大卸八块的狠意。
他都没用力。
她就这样疼了。
想来楚子誉打这一巴掌的时候,没留一丝情面。
觊觎他的人,还打他的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着。
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楚子琛。
黎夏在他手中受到的伤害,他自会千百倍的奉还。
“等下再做。”
了尘赤身下榻。
她的脸再不处理,明日怕是会肿的更高。
黎夏紧攥着他修长的手指,“你去哪?”
他是要从她的梦里消失吗?
了尘看着黎夏眼中闪过的不安,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抬手安抚的摸了摸黎夏的前额,“乖,等我。”
他知道她很难受。
只能委屈她再忍耐一下。
“不要!”
黎夏扑进了尘的怀里,柔若无骨的玉手抱住他精壮的腰。
既然这是她的梦,那就只能她做主。
她不要他离开。
了尘深邃的墨眸骤然紧缩,他身体僵硬,整个人好似一尊石像。
两人坦诚相待。
一个拥抱在这种情况下瞬间变了味。
他眸色倏然一深。
身心皆难以自持。
黎夏轻车熟路的探了探。
她咧着嘴笑道:“梦里的阿珩和佛子一样呢。”
了尘呼吸一滞。
要不是黎夏的眼神迷迷糊糊的,他定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她攥着他的命门。
他不敢轻举妄动。
了尘觉得好笑又好气,黎夏竟然把这一切当做在做梦。
但是转念一想。
她梦里出现的人是他。
他便不舍得气她了。
既然她喜欢玩,他就让她玩。
煎熬由他受着。
“阿珩,我想……”
黎夏停下动作,湿漉漉的眼眸像小鹿一般。
“好。”
了尘回抱住她,倾身噙住了黎夏的唇瓣,落下温柔缱绻的吻。
他懂她所想。
因,她所想亦是他所想。
“我是谁?”
“阿、阿珩……”
“黎儿真乖,再唤一声。”
“阿珩。”
“不够。”
“阿珩阿珩阿珩……”
了尘很开心。
今夜黎夏唤了他很多声阿珩。
这两个字,只有在她的嘴里唤出来,才是最动听的。
了尘最喜欢他们亲密无间之时,黎夏嘴里的那声阿珩。
屋内烛火微晃,掩映出帷幔下两道曼妙的身影,云朝雨暮,满室旖旎……
———
龙阳楼。
“哗啦——”
“咳……咳咳咳……”
楚子誉被一盆冷水浇醒,他冷的直打哆嗦。
嘴里呛了水,他不停的咳嗽,牙关也在打颤。
“咳咳……这是哪?”楚子誉睁开眼眸,就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从头到脚水淋淋,寒气袭体,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全身像是被拆骨重建了一般,哪哪都疼。
苏醒后的楚子誉,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他被扒的精光。
四肢捆绑在木桩之上。
毫无尊严可言。
一位满目风尘,梳着勾栏样式发髻,衣着鲜艳暴露的娇媚少妇,扭着水蛇腰从暗处款款而来。
“这儿是龙阳楼,我是这里的老鸨,往后你就随他们一样,称我为鸨母。”
少妇翘着兰花指,回答了楚子誉的问题。
楚子誉听到老鸨的话,脸色大骇,“放我出去,你们这是强抢民男,我要报官!”
他奋力挣扎,绳索纹丝未动,只是徒劳。
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楚子誉张着嘴放出狠话。
龙阳楼顾名思义。
是供一些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的达官贵人的娱乐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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