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陈徳宣听到他陈家的命根子,他的宝贝儿子陈屹发起了高热,立马从温柔乡里爬了起来。
他一回到将军府,就火急火燎的奔向了陈屹所在的屋子。
然后这种待遇,同为他亲生骨肉的女儿,直到灵魂脱离这个世界,都未曾享受过。
“老爷,你总算回来了,屹儿他……”
陈氏听到陈徳宣的声音,装作一副弱柳之姿,用手帕掩住鼻子,小声低泣。
她闻到了陈徳宣身上的脂粉味,垂下的眼眸闪过了一缕寒光。
屹儿在病中,他竟然在寻花问柳。
陈徳宣看到陈氏哭哭啼啼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厌烦。
“屹儿怎么了?”
女人就是麻烦。
要不是看在她为他陈家诞下了香火。
就陈氏这么个半老徐娘,他早就腻了。
陈徳宣不动声色的半揽着陈氏的肩膀,“夫人,你别急,你慢慢说。”
“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屹儿怎么了?妾身只是去沐了个浴的功夫,回到房间,就看到屹儿的脸色不对,一摸他的额头,这才知道屹儿发了高热。”
陈氏开口道。
两人各怀心思。
“可有派人去请大夫?”陈徳宣问道。
“妾身第一时间就让侍女去请了,可大夫到现在还没有来。”
陈氏脸上此刻的焦急是真的。
入府的这半年来,她早已看透了陈徳宣。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只改不了吃屎的狗。
陈氏已经不指望陈徳宣了。
只是儿子现在还小,有需要他这个爹的地方。
不然他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夫人,夫人,大夫来了。”
侍女领着年过半百的大夫走了进来。
陈徳宣连忙走上前迎接,“大夫,快请进。”
“是哪位不舒服?”
大夫上了年纪,眼神有点不好使,他眯着眼睛,扫了扫房间里的人。
陈氏指了指床上的陈屹,“大夫,是妾身的儿子身子不爽。”
“好,老夫先给令公子把个脉。”大夫点了点头,抬手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
他背着医箱走到了床榻前。
片刻后。
“大夫,我儿如何了?”
陈氏看到大夫把完了脉,开口问道。
“夫人不用担心,令公子只是感染了风寒,体内发生了内热,老夫给开两副退热的药,煎服两日,就会好转。”
陈氏点了点头道:“有劳大夫了。”她扭头看向一旁的侍女,“你去账房取一下诊金给大夫,再跟着大夫去医堂取药。”
“是,夫人。”
侍女敛眸福身。
将军府一角。
“我呸!真当自己是将军府的主母了。”一位穿着绿衣的侍女啐了一口。
“你小点声,莫被夫人听到……”
“夫人?她算哪门子的夫人?你被陈氏洗脑了不成?”
另一位粉衣侍女左顾右盼的瞧了瞧,,她开口提醒绿衣侍女。
粉衣侍女叹了口气:“唉,老将军和小姐都不在了,小小姐又入宫了,现在的将军府是姑爷和这位继室夫人的天下了,咱们都是人微言轻的下人,只能如履薄冰。”
“我真羡慕玉竹和茯苓两个,她们从小跟在小小姐身边,又跟着小小姐离了将军府。”绿衣侍女艳羡道。
“不知道小小姐在宫里怎么样了?”
“小小姐如今贵为太后,新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应该会比在将军府好。”
“嗯嗯,小小姐命苦,小姐不在了,姑爷对她更加不管不顾,陈氏又看小小姐不顺眼,进了宫也好,至少清净。”
两人说完后都低头沉默了。
将军府的下人很多都受过老将军和黎菀菀的照拂。
他们对于黎夏,是发自真心希望她能过的好的。
“走吧,干活去了。”粉衣侍女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走了。”
夜色渐深。
陈屹在服下大夫开的药后,没过多久就出了一身汗,高热也慢慢退了下去。
陈氏照顾了他半宿,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就趴在床沿边睡了过去。
陈徳宣听到大夫说陈屹没什么大碍后,他便又寻了个借口,出了府。
陈氏不用脑子想,就能猜到他肯定是去外面会那些狐媚子。
但她却装傻充愣,装作不知。
陈氏很清楚,自己不再年轻,无法和外面那些正值青春的女子去比较。
她不会傻到当着陈徳宣的面去做一个泼妇。
不过。
正面不能交锋,不代表她不能背后使阴招。
陈氏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费尽心血得来的地位,被别的女子夺去。
“大姐姐……”
陈屹嘴里念叨着黎夏,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为了方便照顾他,屋子里面烛火通亮。
陈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他扭头看到了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陈氏。
他刚张着嘴,就想喊她。
“不行,娘不喜欢我找大姐姐,不能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