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
陈屹听了黎夏的回答,这么多日的委屈一并激发,他眼眶内的泪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
看来大姐姐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呜呜呜……大……大姐姐,对对不起。”
陈屹忍不住放声抽泣。
他五岁了。
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将军府的下人,就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很多时候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就算看到他在附近或者旁边,甚至自己在他们跟前,府上的下人们,都不曾刻意的避开他的面。
陈屹在他们的谈论中,他多少也知道了点,他和娘亲是不被欢迎的。
是他们的到来,才害得大姐姐失去了家。
他一直都知道,娘亲在刻意刁难大姐姐。
但他人小言轻,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除了在娘亲面前撒娇,变着法的和她说大姐姐的好话,其他的忙他都帮不上。
那些小厮说的很对。
将军府明明就是大姐姐的,他们才是外来人。
是他们侵占了大姐姐的东西。
爹爹和娘亲,也包括他自己,都欠大姐姐一声对不起。
黎夏看到陈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有些不知所措。
“陈屹,你别哭了。”
她可没有哄人的经验。
黎夏话音刚落,陈屹非但没住嘴,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你再哭,我就让人送你回去。”黎夏蹙了蹙眉。
他的哭声吵得她头疼。
“呜呜……嗝~”
这一招果然奏效。
黎夏说完送陈屹回去的话后,他赶紧闭上了嘴,只敢发出小小的抽泣声,还打了个哭嗝。
“大、大姐姐,我……我不不哭了。”陈屹的脸哭得通红,一双眼睛更是肿的如同核桃似的。
他怯生生的望着黎夏,生怕她真的会把他送回去。
他不想走。
回去就看不到大姐姐了。
“玉竹,你先带他下去洗把脸。”黎夏看到陈屹的眼神,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大姐姐,我不要去。”
陈屹咬着唇摇头。
“我不是送你回去,你先去洗脸。”
“真的吗?”陈屹仰起头,“大姐姐不赶我走了?”
“嗯。”黎夏轻轻点了下头。
陈屹听到后,这才没有抗拒的跟着玉竹离开了正殿。
“茯苓,你去沏壶茶过来。”
黎夏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茯苓,启唇吩咐道。
茯苓屈膝点头,“奴婢遵旨。”
随着几人一一退下,偌大的正殿就只剩下了黎夏和东方旬邑两个人。
“太后屏退身边人,是早已猜到朕此番前来不只为请安。”
东方旬邑微眯了眯眼眸。
他盯着黎夏的桃花眼,余光扫过她眼尾的朱砂痣。
这颗痣与梦中女子的位置完全吻合。
同样的朱砂泪痣,相似的眉眼。
一件为巧合,总不能件件都是巧合。
黎夏仰起头,抬眸迎上了东方旬邑探究的目光,“皇上此行,应当是为了梦境之事而来吧。”她直言道。
黎夏没有选择卖关子。
纸终究包不住火。
东方旬邑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与其忐忑不安的等待他的猜疑,还不如自己现在就坦言。
“你真的是她?”东方旬邑直勾勾的盯着黎夏。
他虽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
在看到黎夏之后,他心里是有了答案的。
可在没有听到她亲口回答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
“皇上,我们一直在做相同的梦,你不觉得匪夷所思吗?”黎夏启唇。
她不可能与东方旬邑解释入梦的事。
做梦是最好的借口。
“那不是梦。”东方旬邑摇了摇头,“那是朕的幼年,朕的过去,梦境中的一切,都是朕曾经的经历,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他看着黎夏的眼眸。
她问他不觉得匪夷所思,她刚出现,又能准确无误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确实是有那么想过。
毕竟。
那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梦魇困在小时候的梦境中。
“有一件事朕不明白,我们第一次在梦中相遇的时候,太后是如何得知朕的名字?”
梦里回到小时候的他,不会记得长大后的世界。
只有等到梦醒了,他回归现实,梦里的那一帧帧,一幕幕又会再次在他脑海里显现。
东方旬邑把他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要问我的话,那我只能用玄学解释了。我只记得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沐浴梳洗之后就躺到了床榻上,闭眼睛睡觉。那些天比较劳累,一沾到床榻,我的眼皮就不听使唤的打架。
熟睡过去后,就做起了稀奇古怪的梦。或许说出来皇上不会相信,在梦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梦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陛下。”
黎夏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