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到太后身子不爽,刚下朝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去了太后寝殿。
他本来是要跟着去的。
毕竟。
贴身伺候皇上是他的职责所在,自己得在皇上身侧鞍前马后。
不过小禄子也不知道为何。
皇上抬手一挥袖,不让他跟随,自己一个人去了。
小禄子心中疑惑。
但天子口谕就是圣旨,他一个小太监,也没胆子不听。
东方旬邑轻嗯了一声,随即说道:“小禄子,你去太医院把李太医叫来。”
他没有详细说黎夏的情况。
无论她是真有喜还是假有喜,这件事都是越少人知道,对她才越好。
他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安排好,需得让她等一等。
“太医?”小禄子闻言,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忙慌的问道:“皇上,你是哪不舒服吗?”
他听到东方旬邑的话,下意识的以为是皇上身体有恙,紧紧的盯着他的面色。
看皇上的样子,不像是身子不爽。
难道是其他方面的隐疾?
其实。
宫里宫外隐隐有了一些不好听的传言。
少帝登基有一段时日了,虽说因为先帝的离去,皇上得要为先帝守孝。
但没有哪一条明文规定,皇帝就得洁身守孝。
满朝文武不止一次提出,提议皇上选后纳妃。
皇上对此,每一次都非常的排斥。
久而久之。
这样的事情就从朝堂上流传到了宫里。
慢慢的,连百姓都广为流传了。
他们私下猜测,当今少帝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
不然没有一个男子会不为美色诱惑。
除非他是柳下惠,要么他就不正常。
小禄子一直认为外面传的这些都是瞎话。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都变得不坚定了。
“朕没事。”东方旬邑摆了摆手。
“皇上没事,怎么还要叫太医?”
小禄子眨着眼眸,仰头问道。
“小禄子,你今日是不是太闲了?”东方旬邑眯了眯眼眸,“你要是太闲了,朕可以给你找点事做。”
小禄子也不知道在哪学的,现在都学会了打破沙锅问到底。
该问不该问的通通都要问出口。
东方旬邑忍他到极限了。
要不是看在两人从小交情的份上,小禄子又一向尽职尽责,自己才能容忍他至今。
否则。
东方旬邑早就把他调走了。
小禄子看到东方旬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他不停的眨了下眼,咽了咽口水,回道:“皇上,奴才不闲。”
他的事一堆,皇上要是再给他派事。
他都可以不用活了。
每日累死累活的,他要累趴了。
“既是不闲,还杵在这里干嘛?”
东方旬邑看着小禄子说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小禄子咽着口水道。
———
“大娘,你醒醒?”
苟儿走出小院的府门,他手里拿着扫帚,本想打扫一下外面。
一打开门,看到了一位女子倒在了门前。
从她的衣着打扮上,苟儿判断着她的年龄,叫了一声大娘。
大娘的头顶戴着斗笠,他并没有看到她的长相。
这若是以前。
苟儿或许不会去管这等闲事。
毕竟那个时候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但他享受过了黎夏的善心善举,苟儿也从中被影响了。
他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
但他却立志要做一个像夫人那样,拥有菩萨心肠的人。
于是。
见到眼前这一幕的苟儿,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走到女人面前,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苟儿伸出手,摇晃了一下她的手臂。
可不管他怎么喊她,摇她,女人都没有丝毫反应。
苟儿有一点慌。
“对了,我可以去叫祖母!”苟儿一拍脑门,想起了自己的祖母。
黎夏安排的禁卫军安顿好他们的时候,有留下足够的银子。
苟儿的祖母经过医治,一直在喝药,已经慢慢从糊涂里面回过了神,不像之前那样。
祖母的身子好转后,苟儿身上的重担轻了许多。
起码她的衣食住行,不需要他样样来了。
反而现在很多时候。
苟儿的祖母还可以照顾苟儿。
他觉得异常幸福。
苟儿一直以来要的就不多,他在丫丫学语的年纪就失去了父母,从小和祖母相依为命,一起相伴。
祖孙两人的感情非常深。
“祖母,祖母……”
外面白雪皑皑,时辰也尚早,大冬天的,很多人都是闭门在屋内。
所以。
那位大娘晕倒在外面,才没有人发现。
苟儿也不知道她昏倒了多久,可如今这么恶劣的天,他怕大娘冻出个好歹,不敢让她在外面多呆。
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