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还有小米三十斤、黄豆五十斤、白面一百一十斤,细米二十斤。
她一个月不在家,这些足够父子五人吃到她回来还有剩。
水磨坊现在每月稳定收入二百文,秦瑶就没给刘季留钱。
乡下没有消费的地方,水磨坊这笔足够父子日常开销了。
不过离开的前一晚,秦瑶把二郎单独叫出来,给了他二钱银子以防万一。
“谁也不能告诉,特别是你爹,这笔钱没有急事也不许用,暂时交给你保管,你能管好吗?”
秦瑶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七岁小男孩。
二郎看了看掌心里小小的银子,这是他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不禁有点激动,小手颤抖但很稳的把银角子攥紧,对秦瑶保证:
“这二钱银子我会好好保管的,等阿姨你回来就还给你。”
秦瑶拍拍他的小肩膀,教他把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保险,又考了一遍他的算术。
从一到一百,二郎早就数得滚瓜烂熟,兄妹四人之中,就他算术学得最好。
百以内加减法难不倒小家伙,还知道要把二钱银子分成两个一百文来算,这样就能管好这二钱银子了。
秦瑶满意的挥挥手,示意他回屋去,顺便帮自己把大郎叫来。
之前在铁匠那定做的匕首,秦瑶交给了大郎,“放在家里备用,就按照我这几天交给你的招式,如果没有用到的机会,那就最好。”
至于拿刀会不会割伤自己,秦瑶就不管了,这种事提醒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亲自经历过才知道要小心。
那匕首不算锋利,就算伤到手,也不过是小伤,不妨事。
刘季就站在娘两后面看着她们完成了匕首的交换,不由得担心自己最孝顺的大儿子会变成第二个秦瑶。
他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在这个家好像根本不算数,遂放弃。
秦瑶还是不太放心,把四个孩子叫到堂屋,叮嘱他们不许下河、也不许进山,也不要太好奇,跟着其他孩子跑出村子范围。
虽然她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也没遇到拍花子,但这不代表这里没有拍花子,只是运气好,这些坏心眼的人还没来罢了。
在村子范围内,总会有人在地里田间干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有所忌惮,孩子们也就安全很多。
从前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大郎也能带着弟弟妹妹们艰难活着,现在秦瑶交代的这些,他其实都知道。
但还是默默听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在后娘跟前,他才有自己原来也是个小孩子的感觉,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他只要做好他一个小孩能做的就足够了。
“行了,说多了你们也记不住,就这样吧,洗漱睡觉去。”秦瑶挥挥手,“解散!”
兄妹四人嘻嘻笑笑,涌入淋浴房。
“四娘等会儿跟阿娘一起洗。”秦瑶叫住也想跟进去的小女儿,招招手,让她出来。
倒不是说男女有别,五岁小奶娃有什么别,她没来之前兄妹四人一直睡一个被窝的,这会儿还用不着这么防。
主要是为了提高效率。
大郎二郎只要照顾三郎一个,速度就快很多。
没能和哥哥们一块儿,四娘一点都不失落,因为她可以跟阿娘一块儿。
四娘吭哧吭哧自己走回来,来到秦瑶脚边,小手揪住她一点衣角,乖乖等着下一波。
几乎快要隐形的刘季弱弱出声,“娘子你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秦瑶转头看他一眼,说得干脆:“没有。”
一个成年男性,又不是小孩,有什么好交代的?
秦瑶拉着四娘在堂屋门槛上坐下来,给她解头上的乱糟糟的发绳,狐疑问:“大郎给你扎的头发吗?”
四娘晃晃脑袋,抬起小手往屋里指,“是阿爹,每天起床大哥和二哥就都不见了。”
她起得晚,所以都是爹给绑的头发。
秦瑶立马道了一声:“怪不得这么难解,就差打死结了。”
刘季还能说什么,不干挨骂,干了还挨骂,转身去厨房烧水,已经懒得争辩。
他不吭声,秦瑶还有点不习惯,点点四娘软乎乎的小脸,把拆下来的发绳放好,给自己解头发。
她的发型很简单,马尾一绑,然后用一张头巾把头发一包就完事,拆得也快。
原主头发很黑,但干枯毛躁,古代没有洗发水护发素,秦瑶用二嫂邱氏送的一块茶油枯饼来洗头,说是洗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柔软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在家是方便,到了丁府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只怕洗澡也不好洗。
全村也就她家洗澡洗头最勤快,老宅那边半月才洗一次澡,还是天热的时候才这样。
冬天的话,一个冬天都不会洗,实在忍不住,就用帕子擦一擦。
洗头也不勤快,何氏和邱氏常年把头发盘起来包在布巾里,那快包头布,已经油得发亮。
人人家中常备一把篦子,用来篦虱子。
想到这些,秦瑶又回房间收拾了一块茶枯饼和一张洗澡用的布巾装在包袱里。
正好大郎三个洗完澡出来,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