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几人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天色全黑时刘季和阿旺终于回来了。
焕然一新的秦府,弄得两人还以为走错了路,屋内灯火通明,还有饭菜的香气传来,看着就让人心里一暖。
万幸三郎从大门边探出个脑袋来,两人这才敢相信,这就是秦府,并没有走错路。
一下午的奔波疲倦,从走进这道亮堂堂的大门开始,好像就散去了大半。
看见等在院里的秦瑶和孩子们,刘季再也绷不住,沮丧的垮下肩膀。
“怎么去了这一下午?见到你小师兄了吗?”秦瑶试探问。
阿旺冲秦瑶点了点头,就往厨房里帮忙端菜盛饭去了,折腾了这一天,他肚子已经咕咕叫。
刘季走到秦瑶身前,耷拉着个脑袋说:“小师兄现在不在京城,我们在相府门口只见到了石头,一番打听下来,他们竟然连老师病重了都不知道!”
话说到这,刘季脑袋又抬起来,一副生气模样,小师兄怎么能这么疏忽呢?
还说相府公子呢,同住在一个城里,就隔了那么几条街,居然连老师的身体情况都不知道。
秦瑶诧异一挑眉,饭菜已经端上桌,秦瑶示意刘季去洗个手,边吃边说。
一下午没吃东西,中午就喝了几杯茶凑合吃了点糕点,刘季肚子也早就叫嚣了,点点头,去水缸前洗手,上桌吃饭。
明明肚子很饿,但才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刘季心烦意乱的戳着米饭,“小师兄怎么能不在京城呢?说好了要照顾老师的,现在老师生死未卜他竟然跑出去那劳什子庄子静修去了?”
越说越气,这饭愣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嗯主要是菜有点难吃,又咸又老。
殷乐默默将师公的反应看在眼里,埋头扒饭不敢说话。
好在三郎和阿旺很给面子,有啥吃啥,吃麻麻香。
秦瑶先干了三碗饭填饱肚子,这才放下碗筷问刘季接下来的打算。
齐仙官不在京城,大概率是被老相爷安排出去了,以免陷入权斗旋涡里。
她们才到京城两天,就见识了一场抄家,长公主和东宫之间那紧张的氛围,一看就知道现在两方权斗已进入白热化。
“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老相爷是不会让齐仙官回来的,他那边的路子走不通了。”秦瑶陈诉事实。
刘季何尝不知,只是觉得老师现在羊入虎口,凄凄惨惨戚戚,心急忍不住埋怨罢了。
“娘子!”刘季突然认真的看过来,“我一定要见老师一面!”
说着,两只手朝她伸过来,攀上她手腕,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眨呀眨,“娘子你神通广大,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老师对我有恩,我说过要给他养老送终的,现在他一个动都动不了的老头子被人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饭、喝到酒”
越说越代入,自己都快要被惨哭了,一双桃花眼冒出水汽,眼尾泛红,红唇轻咬,“我知道我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是想让老师吃好点,睡暖些,能陪他说几句话也好啊,他现在肯定躺在冷冰冰的小黑屋里,等着我去见他呢。”
秦瑶瞧着他的神情,眼泪都快要掉下来,越说还越走心了,真是稀奇。
或许对刘季来说,公良缭这个老师真的很不一样吧。
毕竟一个从小活在别人质疑不信任和谩骂中的混不吝,头一回不管干啥都不会被嫌弃,不但不被嫌弃,对方还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但是秦瑶也不得不提醒刘季这京都不是可以让盗贼来去自如的开阳县。
“你知道各坊市之间的巡逻卫兵有多少吗?去国师府必过阳河,河上有几道桥,哪一道守卫最宽松?还有国师府到底多大?先生住在那一间?我们现在一无所知。”秦瑶冷静道。
刘季瞬间燃起了希望,他就知道娘子肯定有办法!
“我和阿旺这就去查,明日一早就去!”
“不吃完饭就去!”刘季瞬间有了胃口,端起碗饭大口大口吃。
阿旺:“”他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怨种。
秦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咬牙提醒某人:“已经宵禁了,只能在坊市之内行动,你现在出门晃悠简直是作死。”
刘季干饭动作一顿,飞扬的剑眉一耷拉,碗里的饭又不香了。
“好叭,那明早去打听,打听好了娘子我们晚上就去找老师,好不?”
秦瑶没忍住弹了他一脑崩儿,“你这脑子就只能想到夜访国师府吗?白日密访是会怎样?”
刘季耷拉的剑眉扬起来一点,“娘子你的意思是?”
发现孩子们和殷乐都在看着自己和刘季谈话,秦瑶眼睛一瞪:“吃你们的饭,大人讲话不许偷听!”
众人:“哦。”乖巧低头吃饭。
秦瑶白了刘季一眼,“一会儿去我房里说。”
刘季心一颤,房、房里说?
阿旺震惊脸,指了指自己,“我也?”
“你就不用了。”秦瑶不打算让阿旺露面,这事风险太大,她一个人更安全。
想起孩子们今天买的面具,秦瑶试探建议:“阿旺,你这张脸要不要乔装一下。”
阿旺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