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过玉平这孩子么?”朱皇后的脸色,稍稍的好看了些。
张盼盼也并没有隐瞒,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去过。”
皇后朱琏轻轻的叹了口气:“玉平这孩子倔强的紧,若是放他出来,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端。你们口口声声说金人会撕毁盟约,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满朝文武百官都拿澶渊盟约说事,这个时候我一个妇道人家人微言轻的,又有什么用。”
张盼盼知道拿军国大事,是说服不了皇后的。于是,干脆心一横:“可是不把小国舅放出来,小女子、小女子就会被逼入宫为妃了。”
一说起这个,登时触动了朱琏敏感的神经:“什么!皇帝就如此等不及么。”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吃醋,除非她对你彻底的死了心。
张盼盼盈盈下拜:“皇后娘娘,小女子不想进宫,更不想做什么贵妃娘娘。我、我只想,只想能够陪着小国舅,哪怕粗茶淡饭,布衣耕织。”
朱琏一怔,她怔怔的看着张盼盼:“若是玉平娶了你,倒也是他的福气。你能收收他的性子,自也是最好。只是、只是,这官家...”
“皇后娘娘,只要放出小国舅。他就能有办法立功,等他立了大功,朝廷自有赏赐,到时候、到时候...”说到这里,张盼盼的脸色登时通红了起来。
皇后朱琏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到时候他再跟官家提起你们的婚事,官家念在他有功与社稷的份上,也就不好拒绝了。”
张盼盼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的施了一礼。
朱琏已经明白了,庆幸的是张盼盼并不想进宫,而是也喜欢朱玉平。
入夜时分,和群臣商议了一天国事的赵桓。略显疲惫的,回到了端福宫。
一个勤政的皇帝,并不能代表他就是一个明君。比如说,明朝的崇祯皇帝,他足够勤政了。
端福宫冷冷清清,没有了往日的温馨。赵桓一进殿,便看到了在一旁以手帕拭泪,在那轻声垂泣的皇后朱琏。
一个工作疲惫的男人,在回到家后不但没有妻子的温存,反倒是哭哭啼啼,甚至于满腹的埋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男人心中都不免有气的。
“皇后又是怎了,朕今日很累了。”
不得不说,赵桓对这个妻子还是比较尊重的。说话的语气,也是尽量的客气。
“不知我这不争气的弟弟,到底犯了哪门子的罪。整日价被闷在府里,以他那顽皮的性子,岂不是憋出病来。”
赵桓有些气愤的说道:“朕还不是为了他好,你既知晓他的性子,朕若是放他出来,他必然反对朝廷和议。京城的那帮子学子们本就到处惹是生非,他在出来扇呼那还了得。”
“哼,现在觉得我这弟弟惹事了。当初,他打跑了金人的事,怎么就不提了。如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了,呜呜呜~”
朱琏哭的赵桓心烦意乱:“好好好,当初让朕幽禁玉平的是你,现在又让朕放人的是你。告诉你皇后,朕可以放玉平出来,不过他若是闯出什么大祸来,朕也救不了他!”
原来,当初幽禁朱玉平的,竟然是皇后的意思。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姐姐,朱玉平也实属无奈。
次日,国舅府外的侍卫就全部撤去。而且,朱玉平可以继续参加朝会。
不过,朱玉平并没有急着去上朝,他实在不想在朝堂上看到那些昏官的嘴脸。而是,他去了李纲的府上。
让朱玉平大为意外的是,李纲竟然没有府邸。他在京城的住宅,竟然是租的。每月的租金,八两银子。
是故意不买宅子么?当然不是,而是买不起。
东京开封的房价,比之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宋一朝的经济引领全球,乃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
京城开封,甚至于都有了外卖小哥、快递业也是蓬勃发展。京城的房价,自真宗仁宗时期,就被炒上了天。
《李氏园亭记》记载∶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非熏戚世家,居无隙地。当时的住宅价格相对较高,开封城内的普通住宅在千贯左右,折算人民币大概是百万以内。对于当时的普通人来说,还是不好凑齐的。富商往往有能力购置房产,文人有的中年才能买房。
就连大文豪苏东坡,在京城都买不起房子。不仅仅是苏轼,很多官员也买不起房子,比如欧阳修38岁升至“知谏院兼判登闻鼓院”,相当于上议院议长兼国家直诉法院院长,依然是租房住。
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在得知是国舅爷造访,慌忙引了朱玉平去了书房。
书房中,邓肃正在那拍着桌子,大骂李邦彦白时中之流。而李纲,也只能唉声叹气。
“误国误民,误国误民!”邓肃拍着桌子,痛心疾首。
此时的李纲他已经被边缘化,在朝中已经失去了话语权。主和派为代表的群臣,和谈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许多主战派官员,或贬出京城或是降职处分。
“老爷,小国舅来了。”
朱玉平的到来,无疑使得李纲和邓肃大喜过望。邓肃更是“啊哈!”大叫一声,奔过来抱住了朱玉平。
朱玉平显然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