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朱玉平下狱,立刻在朝中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朝中上下乱成了一锅粥,汹汹舆情在京城四处传播。
一个朱玉平不值得这样,一个败家子也断然不至于如此。可是一个立了大功,挽救了社稷江山的功臣,那就不一样了。
朝中的百官们,纷纷上书请谏,为朱玉平奔走发声。甚至于,往常的那些政敌们,也都在站出来振臂一呼,官家,不该如此对待小国舅。
太学生们更是联名上书,与宫门外跪地求情。这一切的一切,都为了一个昔日的败家子,胆大包天的朱玉平。
这让为数不多,真正为朱玉平发声的李纲邓肃等人,大为的震惊。
李纲府上,邓肃来回的踱步:“喜事、喜事啊,如此多的人为小国舅发声,小国舅有救了。”
李纲却是持有不同的看法,毕竟他是久经官场的:“未必,如此一来,小国舅恐有凶险。”
邓肃一怔:“却是为何?”
李纲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邓肃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官场沉浮的他又怎能不懂。大多数人为朱玉平求情,或许朱玉平还有救。所有人都为朱玉平求情,那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帝王,是绝不会容许出现一个人所敬仰的英雄存在的。人们所敬仰的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帝自己。
二人相顾无语,似乎朱玉平目前陷入的是一个死局。只有他死了,这事才会算完。
威胁皇帝,大不敬之罪。好在这案子一直都是模棱两可,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这都归功于大内总管陈琳,他将文德殿的事给压了下来。
就连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也都不知道内情。李纲和邓肃等人,也是云里雾里。只知道皇帝将朱玉平下了大狱,还是死牢。
只是朱玉平到底犯的什么罪没有人知晓,但这个败家子素来胆大包天,捅出什么大篓子来也不足为奇。
只是再大的罪名,也不至于下死牢,人家,可是刚刚立国大功的。
邓肃沉吟了一下,随即说道:“朝中那些同僚们,李邦彦白时中之流...”
李纲“哼”了一声:“这些人倒非真的就是落井下石,也非真心为小国舅求情。他们,不过是想把朝中的这潭水搅浑而已。”
邓肃也跟着点了点头:“水搅浑了,他们才好结党营私,培植自己的势力。”
没错,李邦彦白时中之流,他们倒非想害朱玉平。他们为朱玉平发声,就是想让朝堂更乱一些。
指责皇帝的声音越多,朝中局势将越是不稳。朝局不稳,皇帝就得仰仗他们这些老臣。到时候,他们就会被委以重任。然后,大肆拉拢同僚。
皇帝赵桓干脆躺平了,为这事已经数日不上朝了。他知道上朝之后,到处都是指责自己的声音。
其实赵桓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听听朱玉平这厮的话,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必反。
天下哪有一个帝王,会容许这样的话。不杀他,那就有鬼了。
然赵桓毕竟知道真的杀了朱玉平的后果,他将自己关在文德殿,谁也不召见。
这日,陈琳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官家、官家,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赵桓怒喝道:“慌什么,成何体统!”
陈琳吓得一个哆嗦,还是急切的说道:“大事不好了官家,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端福宫悬梁自尽了。”
赵桓‘噌!’的一声跳了起来:“什么!”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端福宫悬梁自尽了。”
赵桓愣了一下,随即颓然道:“罢了,老伎俩了。哼,还不是为了玉平这小畜生。无需理会,不必管她。”
陈琳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皇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如今变得不灵通了。
“滚出去。”赵桓不耐烦的看了陈琳一眼。
陈琳哪里还敢多耽,慌忙施礼退了出去。
文德殿内,赵桓抱着书本,烦躁的看了一会儿,随即将手里的书本给扔了出去。
端福宫内,陈琳则是哭丧着脸,站在皇后娘娘身边:“娘娘息怒,官家、官家根本就不信啊。都是奴婢出的这个馊主意,奴婢该死。”
朱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个没良心的,我不活啦...”
皇后果真是全无大脑的,她不去想如何营救自己的亲弟弟,只知道哭哭啼啼。陈琳也不自禁的,内心暗自叹息。
突然,陈琳心中一动:“娘娘,奴婢倒是还有个馊、呸,还有个不知当讲不当讲的主意。”
皇后朱琏立刻就止住了哭声:“嗯?”
“这个,奴婢在想,不若,请太上皇爷出面。”陈琳犹豫着说道。
朱琏再怎么无主见,也知道此事不妥:“这恐怕不成,太上皇爷早已不问世事,怎可劳驾。”
陈琳叹息道:“奴婢也是没了法子,也唯有太上皇爷出面,或可有办法。咦,奴婢想到了。”
慈宁宫,太上皇帝赵佶正在挥毫泼墨。自从回京之后,他的羽翼也逐渐被铲除。一开始,赵佶自然也是心中不忿。可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每日舞文弄墨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