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实在是不忍直视,朱玉平不敢再往下去想。若是这坛子掺了尿的酒被自己喝了,怕是自己要恶心一辈子。
旺财战战兢兢:“马、马儿的尿,小国舅您不是说,你做的是马尿么。”
朱玉平着实是无语至极,同时又有一百种想弄死旺财的冲动。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旺财啊,你都名不长久了,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往后啊,我们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旺财。”
朱玉平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和。以至于,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旺财早已忘却了危险,他走到了朱玉平面前想寻求一些安危。
“哎呀!疼疼疼疼疼疼...小国舅,别打了、别打了,小人都是将死之人了,哎呀呀...”
张盼盼走了开来,她听旺财说的恶心,便离得众人远远的。朱玉平和狗腿子们还在那闹哄,被摁在地上爆锤的旺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开来。然后,被朱玉平追着打。
张盼盼懒得理会这几个活宝,再然后,她就看到了一骑快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急促的马蹄声,也使得众人停了下来。朱玉平扔掉了手中的木棒,旺财贼忒嬉嬉的躲得远远的。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撒丫子就跑。
宫里的侍卫,只见那侍卫急切的翻身下马。手里还拿着马鞭,一拱手:“小国舅,官家急召。”
急召,那就是十万火急之事了。没有大事,赵桓是不会轻易召朱玉平进宫的。
说得好听一点叫做不拘小节,说的难听点,那叫不知宫中规矩为何物。可朱玉平毕竟是皇帝的小舅子,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弄死他吧。
大明中兴的弘治皇帝,对自己的两个小舅子也是一味的宽容。两个小舅子横行不法巧取豪夺,甚至杀人毁尸,就这样弘治皇帝都一味的纵容。
此外历史上外戚专权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
朱玉平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首先他不是一味的不学无术。抵御金人入侵,那可是实打实的功劳的。甚至于,可以说是彪炳史册的。
人家仗着外戚横行霸道,只要做的不太出格,不管是皇帝也好群臣也罢,大多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了。
在宫中没有半点规矩,这样的人皇帝怎会轻易将他召进宫中。除非,朝中发生了巨大的事。
果然,到了皇宫大内的时候,朱玉平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偌大个皇宫,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就连往常那些低头走路,来回穿梭的宫人,也少了许多。
朱玉平皱了皱眉头,不会发生了宫变吧。这让他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登时悬了起来。
草率了,自己应该事先有所准备的。万一太上皇帝赵佶兵变,来个复辟啥的那可就遭了。人家是一家人,皇帝赵桓顶多是被废,自己可就脑袋搬家了。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脚步匆匆的小太监,引着朱玉平去了端福宫。
到了端福宫的时候,朱玉平这才稍稍放了心。权力的勾心斗角,着实让自己厌恶。可身在其中,却又不得不随波逐流。
谁知到了端福宫外,他才发现原来宫里的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大多都被召集了过来。
整个端福宫到处都是乱哄哄,虽然有着宫规的约束。可是来回奔走,抱着盆端着盘子的宫人还是脚步匆匆。他们个个都低着头,神色慌张。
就连前面引路的小太监,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这让朱玉平,更是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到了殿外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汤药味道。此外,还有皇帝赵桓在寝宫内的怒吼声。
“你们这些废物,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水、毛巾、快!”
朱玉平不管不顾,分开前面的众人走了进去。
皇后朱琏,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只见她脸色苍白,喘气都有些有气无力。
一旁的御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些宫女太监,个个都是噤若寒蝉。
而作为皇帝的赵桓,鲜有如此的暴怒。皇帝震怒,所有人都瑟瑟发抖。伴君如伴虎,这对于众人的理解才是最为深刻的了。
直到朱玉平的到来,赵桓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见他上前几步,拉着朱玉平的手,几乎是带着哭腔:“玉平你来的正好,快看看你的姐姐。”
朱玉平也是大吃一惊,他跪在床边轻轻的喊了一声:“姐姐。”
宋代的规矩礼仪相对宽松,甚至于皇子对皇帝都是爹爹母亲等等。是以朱玉平叫皇后,即便是是公开场合叫姐姐也实属正常。
朱琏缓缓的睁开了眼,轻咳了几声:“玉平,你来了。”
朱玉平伸手摸了摸姐姐的额头,触手滚烫。他转过头,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御医:“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年长的太医,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小国舅的话,皇后娘娘恶寒袭体。臣等开了几幅散寒退热的药,奈何、奈何恶寒已入脏腑,臣等无能。”
“臣等无能。”几个太医,跪在了赵桓面前不住磕头。
赵桓的脸色铁青:“够了,滚出去。”
他不想让几个太医,吵到病榻上的皇后。几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