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是总会伴随着朱玉平的,他也会有倒霉的时候。比如说,关于坐牢这件事。
京郊牟驼岗两万匹军马,千挑万选出来的一匹良驹,名曰火云驹。据说,这火云驹乃是汗血宝马的后裔,其耐力是普通马匹的两倍。而且骑乘者会特别舒适,这马性情温顺易于驾乘。
牟驼岗的马倌,为了拍朱玉平的马屁。特意挑选了这匹火云驹,献给了朱玉平。对此,朱玉平也是爱不释手。
火云驹成了朱玉平日常的坐骑,平日出行朱玉平就靠它代步。这匹马儿耐力长久,奔跑之时如风驰电擎一般。
此时的火云驹,就被拴在西苑的马厩中。家丁把马舍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待得火云驹牵了过来之后。家丁用梳子小心的梳着火云驹的毛,这火云驹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家仆把上好的精料抱了过来,还有一些打成捆的干草。用朱玉平的话来说,他的火云驹要注意粗细结合。不能光吃一些精粮,还要多吃一些粗粮注意营养搭配。
豆饼,就连寻常百姓都吃不起的东西。被投喂进了马槽中,火云驹前蹄巴拉了两下,低头就吃。
一旁的水槽中,都是温热的山泉水。这匹火云驹吃的比人还要好,这一点绝非夸张。
家仆收拾完了马厩,满意的拍了拍火云驹的肚皮。火云驹鼻子里喷出热气,舒服的哼哼了几声。然后,家仆吹熄了油灯,将火云驹留在了马厩中。
院墙外面,赵泗趴在墙头。两只脚,踩在了两个家丁的肩膀上。等他看到那国舅府的家仆离开了马厩之后,不由得眼睛一亮。
他拍拍手,从墙头上爬了下来。几个家丁立刻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说道:“王爷,咱们弄点巴豆,保准这马儿吃了窜稀。若是那小国舅再骑乘一阵子,定然脱力而亡。”
另一个说道:“对,只要是吃了巴豆,再长途奔袭的话,这马儿必死无疑。”
赵泗却摇了摇头:“不可。”
几个家丁微微一惊,其中一个说道:“王爷,这小国舅欺负咱们够狠了,为何不可。”
赵泗“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巴豆岂能解我心头之恨,你们去附近的药铺弄些砒霜来。”
几个家丁更是大惊:“王爷,若是巴豆只要咱们掌握剂量,这小国舅未必会查得出来。他还以为,是马儿得了痢疾。若是用砒霜,这太过招眼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啰嗦个甚!”赵泗怒道。
家丁不敢再说什么,转身欲走。
“站住。”突然赵泗叫住他。
那家丁愕然回头:“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去南大街的药铺购买,离这里越远越好。记住,不可在一家药铺购买。要在多家药铺分批购买,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灭鼠所用。”
这家丁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了。
大概是足足过了近两个时辰,眼看已至夜深时分,这个派出去的家丁,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只见他怀里鼓鼓囊囊的,藏着一个包袱。看到躲在墙角的赵泗几人,惊喜交集的低声说道:“王爷,您要的东西小人都给您买来了。”
赵泗一听更是大喜过望:“哦,快拿来我看看。”
砒霜,京城各大药店均有销售。这种被这个时代称之为剧毒的东西,却有着医药作用。还可以,用砒霜来杀虫除鼠。此外一般砒霜被认为具有清热解毒、镇痛止痒的功效。它常被用来治疗皮肤病、痈疽肿毒、疮疡溃烂等疾病。
所以,京城大大小小的药铺一般都会备有砒霜。而且,每日前来购买砒霜的人也非常多。在药铺,砒霜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太乙神精丹。
赵泗很聪明,让手下去京城离着国舅府较远的几个药铺,去分批购买。这样,就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每日京城不知道有多少购买砒霜之人,到时候谁也查不到自己头上。就算是查到了,自己购买少剂量的砒霜用来灭鼠,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果然,这手下不负所望的,买了好几包的砒霜。打开包袱一看,这些砒霜别说是毒死一匹马,就算是毒死一头大象都绰绰有余。
“没有引起别人怀疑吧。”赵泗问。
那家丁摇摇头:“王爷方向,小人按照您的吩咐,在几处偏僻的药铺分批购买。也没有人问小人买来作甚,去药铺购买砒霜的顾客有很多。最近京城闹鼠患,朝廷也张榜告示说各家各户要灭鼠。只是这砒霜,比往年的价格高了两成。”
赵泗一听,自然是大喜过望:“好好好,阿水,你去把这些砒霜混进豆饼里,撒在那马厩中。哼哼,本王就不信了,这还毒不死你。朱玉平,这次是给你的马吃,下次就是给你吃了。”
那家丁倒也忠心,点点头抱着怀里的砒霜翻墙去了。
赵泗踩着两个家丁的肩膀,再次爬上了西苑的墙头。那个叫阿水的家丁,抱着包袱鬼鬼祟祟回头看了赵泗一眼。
赵泗挥了挥手,阿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马厩旁。那火云驹认生,看到生人靠近竟然四个蹄子不住来回踱步,还不时的发出嘶嘶声。
阿水心中慌乱,他知道一旦被发现是什么后果。到时候,怕是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马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