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下去之后,整个房间内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南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大抵是完了。
顾景珩这次真的会掐死她的吧?
“你还真是好样的。”顾景珩缓慢地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幽暗而冷冽的光芒,“不过几个时辰不见,脾气便长了,孤碰不得你了是吧?”
南鸢没有回答,只是咬紧牙关。
顾景珩的脸色又阴沉了些许,修长的手指搭在南鸢的脖颈处,指尖微凉。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心想,他大抵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心吧?
南鸢干脆闭上了眼睛,眼睛看不见了,其他的感觉便更加的灵敏了,她感觉自己脖颈处传来丝丝凉意。
她攥紧了手掌,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孤带来的药可不多,手受伤了可就没药涂抹了。”顾景珩的声音低沉磁性,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
南鸢猛地睁开眼睛,发现他正拿着一个小药瓶,药瓶里面有药膏,而他正专注地给自己脖颈涂药。
难不成刚刚他只是想给自己涂药?
“你……不杀我?”南鸢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直接掐死自己的,毕竟在小舟上他就是这样做的。
那时自己甚至都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动了杀心,更不用说自己现在还打了他一巴掌。
顾景珩听到她的话,突然笑出了声,不过他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帮她抹药。
南鸢看着顾景珩修长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蘸取着药膏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自己脖颈处,指尖温热柔软,像是能够渗透进她的肌肤。
她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顾景珩,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他可能现在对自己极尽温柔,下一刻就可能对自己起了杀心,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不,他就是疯子!
“好了,药膏涂好了,明天伤痕就能淡下去。”顾景珩将南鸢往怀里抱了抱,“天底下,也就是你打了孤还能安然无恙的。”
“小风筝,这下你跟孤算是扯平了好不好?”
南鸢不喜欢和他这么亲近,挣扎着想要推开。
“别乱动。”顾景珩看着南鸢,一双桃花眼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欲,“现在孤只是想抱着你听听雨,要是你再乱动,那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听着男人沙哑磁性的嗓音,南鸢心头一凛,再不敢动弹。
顾景珩说话算话,说是抱着她听雨,就真的抱着她听雨。
他让人查探过,谢洛尘带着南鸢去泛舟就是为了游湖赏景。
游湖赏景,乘个破船有什么景好赏的?
但转念一想,他和南鸢还没一起赏过湖色呢!于是他便让南鸢来画舫,他带她看更好的景色,绝对比那小破船好上百倍。
没想到她竟然还敢不去赴约,真是胆子大了!
他本是想着好好教训教训她的,但是一看到她……便狠不下心来了。
罢了,游湖赏景赏的是水,听雨也是水,左右也差不了多少。
外面雨声阵阵,淅淅沥沥地拍打着屋顶,南鸢靠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听着雨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前世,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和顾景珩就像现在这样相拥在一起,听雨也好,看风也罢,但终其一生都未能如愿,想不到这辈子竟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我们扯平了,不许生孤的气了好不好?”
顾景珩的唇贴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柔蛊惑。
南鸢没有回答,顾景珩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她的神经。
顾景珩的声音很温柔:“今早孤对你动手是孤不对,孤向你道歉,现如今你不是也打回来了,气也该消下去了。”
南鸢抿紧了嘴唇,今早他可是差点掐死她,她不过只是打了他一巴掌,还是他太过分的原因。
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顾景珩见南鸢点头,心情大好,抱着她换了个姿势。
雨滴打落在窗杦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风筝,孤近日头疼得厉害,孤记得你会些医术。”顾景珩突然开口道。
南鸢的身体一僵,顾景珩的脑袋搁在自己肩膀处,他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痒痒麻麻的,让她忍不住想要躲避。
她不知道怎么应付顾景珩这种突然的温柔,她总觉得他的温柔是伪装出来的,他的心思深沉,她永远猜不到。
但南鸢也深知,反抗往往只能带来更严重的后果,目前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我试试看。”
南鸢挣开了顾景珩的怀抱,找到穴位,帮他按摩。
前世他也有头疼的毛病,南鸢花费了好些气力才找到了简单且不伤身的缓解之法。
南鸢的手法熟稔,顾景珩的眉头舒展了些,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枕在南鸢膝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南鸢带给他的舒适,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容。
他家的小风筝手法如此娴熟,定是时常练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