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南鸢手上拿着的火折子应声落地。
她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猛地转过身去。
她看到南嘉慕坐在自己榻上,正冷眼望着自己,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霾。
他不知道何时来了她的帐篷里,又等了多久。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等在这里。
她的脸色一白,连忙将掉落在地上的火折子捡起来,又点燃了灯火。
室内霎时间亮堂了起来。
南鸢的视线也清晰了许多。
她定了定神,强压住自己的慌张,努力让自己镇静:
"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告诉我?
"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做贼般的心虚。
南嘉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他盯着南鸢问:
"你刚才去了哪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
南鸢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声如蚊讷地回答:“我……我看今天天色不错,就四处转了转,哈哈……”
南鸢说着便去打量南嘉慕的脸色,只见他的面色比之前更低沉了些。
“转转?”南嘉慕眯起眼,“军营什么地方这么吸引你,留恋了这么大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来,跟哥说说,哪儿这么好看?带我去转一圈?”
南鸢心中一惊。
她不能露怯!
她努力挤出笑容,尽量平缓地开口:“也不是什么好看的地方,就是我这些年在京城待得久了些,所以闷得慌。”
“偶然出来一次,自然是看什么都比较新奇,所以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了一些。”
"是吗?
"南嘉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南鸢。
南鸢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她露出的一段细白的脖颈,颈子下留有些许红痕。
他微抿着唇角,心中怒气更甚,他不是不知道那些痕迹是什么,但更生气的是南鸢竟然还给他撒谎。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你住的这边离我太远,军营里又都是些粗人,我不在你身边,总是担心照看不到你。”
“这样吧,你搬到我帐篷旁边去,这样不管是照顾你,还是教你防身的功夫都方便一些。”
南鸢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明天就搬过去。”
她也觉得这话说得在理,军营这边她确实是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跟南嘉慕住得近些比较好。
“什么明天,现在就走。”南嘉慕忽而拉过她的胳膊,拽着她便朝外走。
“啊?这么着急的吗?”南鸢有点没反应过来。
南嘉慕丢给她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南鸢即刻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嘉慕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他心情不好,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南嘉慕便将南鸢从被子里面揪了出来。
“不是,哥,这一大早的,你把我叫起来要干什么?”
南鸢本就有些失眠,昨晚更是忧虑了一晚上她藏在顾景珩被子里面的事情有没有被南嘉慕发现,直到天快要亮了,她才睡下。
总归没有睡了半个时辰,就又被南嘉慕给揪了起来。
现下她困倦难当,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南嘉慕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拖着她往外走。
"哥!你干嘛呀,我困着呢!
"南鸢被南嘉慕拽得踉跄,差点摔倒。
“你练武本就比旁人晚了许多,再生倦怠,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练出个名堂来?”
南鸢想说她并不想练出什么名堂来,她只想能有个防身的技巧就好,但是看着南嘉慕那张阴郁的俊颜,南鸢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两人到了练武场,南鸢本想着继续练箭,却被南嘉慕拦下了。
“哥?”
南鸢不解的看了南嘉慕一眼。
南嘉慕答道:“今天不练箭,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
说着,南嘉慕便一个过肩摔将南鸢摔在了地上。
南鸢猝不及防,吃痛地叫了一声。
"哥?
"
南鸢惊诧地瞪圆了双眸。
虽然南嘉慕手上有分寸,把她摔到了垫子上,还护住了她的头,但是这一招却依旧让南鸢吃了一惊。
他是她哥还是她仇人啊?
“哥什么哥?练武场上没有兄妹,只有师傅和徒弟。”
“日后你要是遇到了危险,敌人会因为你是我妹妹就对你手下留情吗?”
南嘉慕冷冰冰的质问道。
他说得在理,南鸢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爬起来重新站回位置上。
南嘉慕这次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他将身上的铠甲脱了,只穿着白色劲装,整个人都显得清俊出尘,但是出招却是毫不含糊。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南鸢就不知道自己在练武场上被摔了多少次。
稍稍一喊苦,南嘉慕便说:“想要防身,首先便要学会挨打。”
一句话让南鸢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好在效果不错,她从一开始被一招撂倒,在经过来一个上午的挨打之后,已经变成了两招才能被撂倒。
眼瞧着南嘉慕又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