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你,你会有什么下场!”
顾景珩松开了手,拂袖而去。
公堂上,顺天府尹早已吓破了胆子。
刚刚太子的话可都传了出来,要是那姑娘一点头,他怕是脑袋都已经搬了家。
“拜见太子殿下。”
瞧见顾景珩出来,顺天府尹连忙跪了下去。
“看孤做什么?要孤教你怎么做吗?”
被太子骂了一通的顺天府尹低头哈腰,连连应是。
又伸手让手底下人将南鸢押解出去,游街示众。
南鸢被人押解着,一步步地朝着公堂外走去。
她一头青丝披在肩后,身上只有一件中衣,脚上连鞋子都还没来得及穿,瘦削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顾景珩负手站在那里,瞧着她越走越远。
求他啊!
宁愿死,也不肯求他吗?
眼瞧着南鸢要踏出府门了,顾景珩伸手想拦。
不用求他了,开口说句话就行。
可是没有,南鸢连头都没回,跟着差役走出了官府。
顾景珩微微抬头,望向天空,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罢了,也是该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没有他的庇护,她会是什么下场。
顾景珩收回视线。
另一边。
南鸢被押解出来,关进了囚车中,后面还带着一个猪笼。
身边的差役按着流程将审判结果高声宣布,带着南鸢一边朝河边走,一边诉说南鸢的罪状:红杏出墙,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浸猪笼。
周围的百姓义愤填膺,不知道是谁开头朝南鸢丢了个臭鸡蛋。
顿时,南鸢的脸上、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鸡蛋碎屑,模样十分狼狈。
周围人的情绪瞬间调动起来,烂菜叶子,臭鸡蛋,没有的拿着东西的,直接朝南鸢丢去了泥巴和石头。
“砸死她,砸死这个不守妇道的荡妇!”
“不知廉耻,嫁了人还不老老实实地伺候公婆,平日里就出来抛头露面,现在看来就是在勾搭男人!”
“听说在成亲前就跟人勾搭成奸了,谢家郎君这头顶上真是好大的一顶绿帽子啊!”
……
周围人议论纷纷,南鸢却像是完全没听到,木然地坐在囚车中。
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眼眸里一片死灰,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力。
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被人扔了一身的赃物,南鸢也毫无察觉,整个人如同丢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头好疼,身上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似的,不受控制地往外涌,一阵又一阵,疼得钻心。
她用力地砸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这些烦人的声音统统从自己的大脑中赶出去。
可惜,这些声音像是长在了她的大脑中,根本赶都赶不掉。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人群中,一个带着白色帷帽的女子抬头朝着官府看了一眼,正是楚芸霓。
她朝着暗处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色的身边便进入了官府。
不到半个时辰,差役便将南鸢带到了河边。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她塞进猪笼中。
周围的人拍手叫好,一点儿也不为她的遭遇感到可怜,只觉得将她浸猪笼这件事情大快人心。
“淹死她才好,省得脏了我们这处地界!”
“对啊!”
“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活着浪费粮食!”
“淹死她才好!”
“咚——”
南鸢被人扔进了冰凉刺骨的湖中,湖水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她被灌了一肚子的湖水,胃中难受,呛了好多水进去。
她挣扎着要浮出水面,却发现四肢被绳索捆住,根本没办法动弹分毫。
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坠着她朝湖水深处沉去。
好冷,好冷……
南鸢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像是在回放她的一生。
终于,南鸢不再挣扎,彻底失去了意识,和那猪笼一起沉入湖底……
“什么时辰了?”
顾景珩猛地惊醒。
他也不知怎的,便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然不知过去了多久。
阿七连忙上前,说道:“刚刚过去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顾景珩眉头紧皱,抬脚就往外冲。
湖边。
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
“快捞啊!”
南嘉慕得到消息的时候,早就迟了。
“鸢儿,我的鸢儿。”南母早已哭晕过去好几次,南父在旁边搀扶着,也是老泪纵横。
谢王妃不敢来看,待在家里,怔然,如同惊弓之鸟。
几个家丁在水里打捞着,一无所获。
南嘉慕亲自下水好几次,湖底太深,几近丧命。
连他熟识水性,下去都险些游不上来,南鸢身上还被绑了石头,水性又不好,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怕是……
“让开!”
早已筋疲力竭的南嘉慕又想下水打捞,被南父打晕了,送回去。
一连三天,什么都打捞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