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萧破军能过来,韩破弓就很高兴。
因为到了他这个境界,对于金钱什么的,已经不会太看重了。
但现在是在人前,自然会顾及几分面子。
听人说的这么不堪,脸色不由得难看。
但他还是强撑着接过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别致啊。”
说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萧破军的眼睛,指望着对方能说出一些好听的话,编造出一个好的故事,好为自己长脸,更重要的是给他长脸。
没想到萧破军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人群中大哗。
“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就是随随便便弄出来,糊弄老韩的?”
“哈,庆州那个地方我听说过,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东西。”
“不是,老韩和韩玲都不像是傻子,怎么能被这个人给骗到了,死心塌地地要跟着对方啊。”
韩破弓的脸色也灰败了起来。
他又不忍心训斥萧破军,因为这样会让自己的孙女伤心。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总是一片心意,我老头子就收下了。”
正要把竹筒放下,刚才去盛赞谢剑南花盆的那老者眼尖,大吼一声:“等等,让我看看。”
众人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者接过竹筒,上下打量了一下,又用手搓了好几下,才发现了几行字。
他的眼睛有些老花了,又把竹筒举高了一些,凑在灯光下,不禁念了起来。
“临水一长啸,忽思十
年初。”
“三登甲乙第,一入承明庐。”
“好端端的,怎么念起诗词来了?”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骚动。
“难道还真是一个文物?听起来古色古香的。”
“就算是文物,又能是什么文物,总比不上谢总那几千万的花盆吧。”
老者却没有理这些纷纷扰扰,接着道:“浮生多变化,外事有盈虚。”
“什么狗屁不通的诗词,都不押韵了,估计是这人自己写的吧,附庸随雅。”
“今来伴江叟,沙头坐钓鱼。”
“哈哈哈哈!”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哄笑。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小学生写的都比这个强。”
“没办法,硬凑的玩意儿,写着写着就写崩了呗。”
就在人群中都以为这是萧破军胡写乱划的时候,老者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元和十年,被贬江州,不居庙堂,无虑无忧。”
“白乐天。”
“白乐天是谁?没听说过啊。”
“就是,估计是哪个不知名的穷酸吧。”
“至宝,至宝啊!”
老者的手都哆嗦了。
韩破弓一愣,睁大了眼睛,生怕老者把东西给摔了,一把抢了过去。
“老袁,你给老子说清楚,这是什么至宝啊。”
今天从孙玉龙出现开始,他就一直被人打压。
现在好容易要翻盘了,急的恨不得要跳将起来。
“老韩,让我告诉你可以,但是这宝贝能不能让我把玩一段时间,一个月。”
“呸,老子的孙女婿孝敬我的,老子还没暖热你就想要
拿走?”
老袁大怒:“那我不说了。”
“老子弄死你……”
韩破弓上去就要和老袁掐起来,被萧破军又好气又好笑地给拦了下来。
“好,让你把玩可以,但只能在我家把玩。”
见韩破弓做出了让步,老袁也借坡下驴,把长髯一捋,道:“一群废物,白乐天都不知道,这就是唐时的白居易,白乐天啊。”
“我去,居然是唐朝的文物,那玩意儿可值老钱了。”
“哼,再值钱又能多值钱,破竹筒还能跟瓷器比吗?”
人群中的声浪首次开始出现分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唐时的筒钓,看到下面这些黑色的绳子没。”
他从韩破弓手中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反过来给众人看。
“你们或许以为这是绳子,其实这玩意儿是鹿筋。”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轻轻用手拉了一下,果然,是有弹性的。
小心翼翼地把鹿筋回到原位。
“钓鱼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在水中,上面放些食物,鱼为了吃东西,就会拼命的往里钻,但钻进去之后,由于筒身狭窄,就再也退不出去了。”
“嗨……”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嘘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玩意儿,原来就是个钓鱼的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古人用的钓鱼的东西,这么说吧,古人拉屎的玩意儿放现在也值钱啊。”
可老袁的话还没有说完。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当年白居易被贬
谪至江州,也就是现在的赣省九江时候,经常用来钓鱼的用具。”
说到这里,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韩破弓:“老韩啊,你这个孙女婿不得了啊,居然送了你这么个应景的东西。”
见韩破弓有些不解,他解释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