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车子颠簸了一下,姜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
姜幼的身体瞬间僵硬,她像被烫到了一样迅速躲开,警惕地看向池妄。
池妄捕捉到她这个举动,心里一阵不适。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手,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姜幼说得那句讨厌他。
三年前,她哭着丢下这样一句话,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
姜幼回到池妄的公寓,迅速钻进了客房。
她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刚穿好衣服出来,房间的门被敲响。
她肩膀抖了下,还是去打开了门。
贺词站在外面,见姜幼躲在门后,轻咳一声,“姜小姐,是我。”
“贺词?”姜幼这才探出了头,“你有什么事吗?”
贺词手上拿着一个纸袋和一杯红糖姜茶,“听说女孩子生理期,需要这些东西。”
姜幼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
“呃……你不是裹着池总的外套吗?我就猜是这样……”
贺词干巴地解释,这蹩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
姜幼没说什么,收下了贺词的心意,小声说了句,“谢谢。”
见姜幼没怀疑,贺词松了口气,“那你早点休息。”
姜幼点了点头,关上门后,贺词去敲了池妄房间的门。
半天没听见动静,他打开门,看见池妄站在阳台吸烟。
贺词走进去,站在池妄身后汇报,“池总,姜小姐把东西收下了。”
“嗯,回去吧。”
贺词多了句嘴,“您为什么不自己去送啊,正好借此缓和一下气氛?”
池妄没有回答他的话,声音有点冷,“我让你出去,没带耳朵?”
贺词后背一凛,赶紧溜了。
池妄站在阳台静静吸烟,风把烟雾吹散。
他眺望着万家灯火,心中嗤笑。
如果他去送,姜幼会要他的东西?
她抗拒他的触碰,讨厌他的一切。
池妄嘲讽地扯了扯唇,觉得自己好笑,他竟然会因为这点不值一提的事,如此心烦焦躁。
池妄掐了烟,转身回房间想去床上躺着,看见姜幼铺放整齐的床单被褥,顿了顿,躺在了沙发里。
……
姜幼正好没有卫生棉了,她拆开贺词给她的纸袋,看见里面的东西,瞬间静默了下来。
卫生棉,暖宫贴,益母草冲剂,止疼药……
几乎面面俱到。
卫生棉牌子,型号,都是她常用的。
池妄买的。
贺词把纸袋给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姜幼生理期痛经,以前痛晕过去一次,是池妄照顾的她。
当时他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急慌忙慌把把她抱去医院,让医生给她做全面检查。
结果医生告诉他,只是贫血痛经而已。
这事是小护士告诉她的,她醒来就在医院,池妄还给她办了住院手续。
她喝着红糖姜茶,疼痛总算有所缓解。
看着桌上的纸袋,她心情很是复杂。
其实有时候,池妄也不是那么讨厌。
姜幼叹了口气,他要是不那么吓人,不那么坏就好了。
……
第二天,姜幼打开房门出去,正好碰上池妄从房间里出来。
空气静了一瞬间,池妄像没看见她似的,漠然转身走向大门。
眼看他就要出门,姜幼连忙叫住他,“池妄。”
池妄顿住,站在门前侧目。
他眼神冰冷,表情也阴沉沉的。
姜幼抿了抿唇,说,“我出来好几天了,我想回老家看外公,可能要待上几天。”
池妄眸底毫无情绪起伏,“随你。”
冷漠地丢下两个字,打开门出去了。
“嘭”得一声响,姜幼心脏跳了跳,房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
姜幼没什么东西要拿,她迅速收拾完,背着包出门。
到了楼下,池妄的车正好从地下车库出来。
姜幼一脸奇怪,池妄不是比她早出门二十多分钟吗,他怎么现在才走?
宾利到了她面前缓缓停下,贺词打开车窗,礼貌地冲她笑,“姜小姐,你去哪?”
“我去高铁站。”
“上车,送你过去。”
姜幼看了眼后座车窗,贴了防窥膜,什么也看不见。
“不用啦,我自己坐车过去。”
贺词笑道,“你是去老家吧,我们正好要往那边去,顺便捎你一程,还能帮你省车费。”
姜幼一听省车费,不再矫情,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池妄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对姜幼上车无动于衷。
但姜幼知道,没有池妄的授意,贺词是不能随便把人叫到车上来。
姜幼确认地问了一遍,“你们也要去A县吗?”
“是啊,上次池总不是在那出差吗,我们有项目在那边。”贺词笑着转过头,“姜小姐吃早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