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吟吟的看着唐夜溪。 唐夜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又往车门的方向缩了缩,距离顾时暮更远些。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特别危险。 只有和他保持越远的距离,她才越有安全感! 顾时暮轻笑,“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谁躲了?我没躲,我只是觉得……窗边比较凉快!”自认为武力值爆表,绝对不应该惧怕任何人的唐夜溪,辛苦的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好吧,”顾时暮点头,“你没躲!” 他嘴里说着你没躲,可他的神情却分明再说,你在无理取闹,但是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我不戳破你。 唐夜溪:“……” 和这人在一起总是很郁闷啊怎么办? 为什么他偏偏是她儿子的亲生父亲,而且她还打不过他呢? 真的好想揍他!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了无数次“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才问顾时暮:“既然你知道,我舅舅是被邢勇全给算计了,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我舅舅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顾时暮优雅微笑,“如果你舅舅知道了真相,他就会发现,邢佩珍实际上并不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的女儿,而是把他耍的像个傻子一样的仇人的女人,我刚把邢佩珍送进监狱,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那他岂不是会为邢佩珍被我送进监狱而拍手称快?” 唐夜溪:“……那不是刚好?刚好我舅舅就不用到处求人,想把邢佩珍救出来了。” “他给我什么好处了?我为什么要让他刚好?”顾时暮笑吟吟看她,“我还是比较想看他着急上火,上蹿下跳,殚精竭智,伏低做小,四处求人,可他发现,即便如此,他仍旧救不出邢佩珍,他愤怒、悲伤、痛苦,彻夜难眠,日夜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这样多好?” 唐夜溪:“……” 顾太子爷儿和她舅舅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她一言难尽的看着顾时暮问:“我舅舅他……得罪过你。” “嗯,”顾时暮优雅点头,“得罪过。” 唐夜溪问:“他怎么得罪你了?” 至于你那么往死里整他! 顾时暮看着唐夜溪,笑的迷人:“他对我儿子们还有我儿子们的母亲不好。” “……”唐夜溪愣住了。 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答案。 所以,顾时暮和她舅舅针锋相对,是在为她和儿子们抱打不平吗? 一种陌生的感觉,迅速在她的胸腔中弥漫看。 她说不出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点甜,有点涩,还很温暖。 她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那么久,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他们母子三个打抱不平。 她看着顾时暮,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谢谢……”她不是一个擅长言语的人。 除了这两个字,她想不出其他感谢顾时暮的话。 她默默地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对这个男人好一些。 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可怕,可他对她、对小初和小次很好。 他会为他们打抱不平。 刚刚他对她舅舅说的那番话,也是在保护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舅舅有事直接找他,不要为难她。 不过…… 她垂眼,轻声说:“其实……我和我舅舅一家,是一笔糊涂账……我舅舅他们虽然没像对待亲人一样疼爱我,但毕竟二表哥救过我的命,唐家庇护我长大,我大表哥还为我延请名师,教我习武……可以说,没有唐家,就没有今天的唐夜溪,我应该……没有资格怨恨他们。” “你二表哥救你,是因为他一时心血来潮,”顾时暮说:“他非要把你留在唐家,是因为他那时正值叛逆期,就喜欢和唐凛然对着干,唐凛然越是不喜欢你,他就越要把你留下气唐凛然……” 他背靠椅背,姿势依旧舒适优雅,语气却渐渐变得清淡了许多,“他把你留在唐家之后,由着邢佩珍和唐锦依折磨你,如果不是唐锦箫留学回来,唐锦箫还有点良心,阻止了邢佩珍和唐锦依虐待你,你可能已经死在唐家了……” 他扬眉看唐夜溪:“你就一点都不恨邢佩珍和唐锦依吗?” “恨啊!我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不恨?可是再恨又能怎样呢?”唐夜溪无奈笑笑,“邢佩珍的父亲是我二表哥的救命恩人,二表哥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二表哥护着邢佩珍和唐锦依,我又是被唐家养大的,唐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能把邢佩珍和唐锦依怎样?” “以前不可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