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我为什么要逃?”
李立华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嘴巴张了张,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前方就传来几道尖细的声音。
“那该死的克星就在那里!快抓住她!”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秦歌气势汹汹地朝我大步走来,她身后还跟了十几个村民。
这些村民手里拿了棍棒,一个个看我的眼神皆带着浓浓的恨意。
我抿唇看着来人,在我下山找人帮忙这段时间里,大伯母和村民们又嚼舌根了。
华子眼圈红红的,扯着我的袖子,嗫嚅道:“小染姐,你为什么不逃?他们会杀了你的!”
逃?逃去哪里?我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更别说昨晚到今早走了这么多路,我累得都快站不稳了,哪里还跑得过这些人。
我轻轻拍了下华子的肩膀:“我逃不掉的。”
“华子,你回去把糯米洒在家中所有入口前,再杀一只公鸡,把鸡血洒在门口。”
“之后三日内,你和你姐不要出门,让你爸妈也不要回来。”
华子点了下头:“我姐已经下山了,我留在村里,是为了给你报信。”
“好。”
我松开华子的肩膀,警惕地看着围上来的人群,沉声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你偿命!”
一个穿着蓝底红花袄子的老妇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双目通红,指着我鼻子骂道:“我要你这个小贱人给我儿子吴二偿命!”
“吴大娘,你别诬陷人,我这几天根本没见过吴二!”
我怒道。
吴大娘和她儿子吴二住在村尾。
吴二为人懒惰,平日就喜欢欺负邻里,见到村里的寡妇还会去调戏人家,是出了名的流氓。
如今吴二快五十岁了,也没能娶上媳妇。
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村里的女人小孩见到吴二都会躲起来。
我怎么可能和这种臭流氓扯上关系?更别说杀他。
“呸!”
吴大娘朝脚边吐了口唾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脑门,咬牙切齿道:“就是你招了凶蛇杀死了我儿子。”
凶蛇?
我心脏一颤,是柳墨白么?
不对,吴二和柳墨白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哪怕真的是柳墨白杀了吴二,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他动的手。
吴大娘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将自己大腿拍得啪啪响。
“天杀的小克星哟,克死自己爸妈就算了,还想害死全村人。”
“我儿他还那么年轻,连媳妇儿都没娶,就这么被这个小贱人给害死了啊。”
吴大娘的控诉声震耳欲聋。
我心脏“咯噔”一下害死全村人?这真是好大一口锅。
坞头村极其封闭。
早年间村里有个烧祠堂的疯子,被村里人抓住后,将他溺死在了河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
村民们对这件事守口如瓶,那疯子家里人来给他收尸的时候,以为他是自己失足掉到河里溺死的。
我心里一阵发寒,若我真的背下要害全村人这口锅,恐怕会死在这里。
不!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该死的人不是我!
我冷眼看着对面哭丧的吴大娘:“你空口白牙说我害死你儿子,你有证据么?”
吴大娘一愣,她看到吴二的时候,吴二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里有什么证据。
秦歌趁机开了口,她龇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我。
“怎么没证据?今天早上你招来那凶蛇,活生生扯掉了我家莉莉的一只耳朵。”
她说着也抹了抹眼角:“那蛇足足有一棵树那么粗,它还招了满院子的蛇子蛇孙,简直吓死个人了。”
秦歌顿了顿,抬头看着我,咬牙道:“那些畜生居然还给陶安染让出了一条路,他们就是一伙的!”
“凶蛇走后,我不放心就跟了过去,那蛇去了吴家,把吴二给”
秦歌说着掩面大哭起来,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我冷眼看着秦歌。
像秦歌这样一个自私透顶的人,怎么可能会为吴二那样的流氓哭成这样?
她演得可真好
人群中传出议论声。
“对今早我路过陶家大门,我也看到了!那蛇像地毯一样,把整个院子铺的密密麻麻的。”
“可不是,这么多蛇,简直快吓死人了。”
“陶家那小杂种一定是妖孽!是丧门星!她连自己的堂姐都下得去手,以后再大一些,指不定多恶毒呢。”
“可不是嘛?秦歌可是她亲伯母啊,这种事怎么可能冤枉她。”
“吴二那死状,想想都瘆得慌,绝对不是人干的。”
“小丧门星没爹没娘,陶家老太太没嫌弃她是个女娃,把她给养大了,结果人家转头就把莉莉害成那样,这种人配活着么?”
听着四周的议论声,我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这些恶毒的话语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