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想撤,不是轻易能撤的。
好不容易撤到匡亭,司马懿曹真曹休就得到了鄄城被诸葛乔攻破的情报。
曹叡弃城而逃,诸葛乔的大军则是趁势抢占了白马津渡口。
前有刘备,后有诸葛乔,曹叡还生死不知。
恐慌的情绪,在匡亭伪魏将士中流传。
“鄄城城池坚固,哪怕没有援军,亦能守住几个月,怎么可能在几天内就被攻破?”
这样的消息,令曹真难以置信。
司马懿、曹休等将,亦是对鄄城失守的情报持怀疑态度。
然而。
探子的回答,却是令众将惊愕难言。
“将军,小人句句属实。”
“那诸葛乔在五日内往鄄城抛射了不知多少的投石,箭矢弩矢更是落满了城头。”
“鄄城的城墙,是被硬生生的砸毁的啊!”
“整个城楼,连尸体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箭矢弩矢。”
听了探子的话,众将久久不语。
虽说攻城的时候会用矢石来掩护,但真正登城的还是得靠披甲死士。
谁攻城会拿矢石硬填啊!
即便有这个想法,那也得有足够的矢石来消耗!
倘若探子说的是真的,司马懿等人几乎都能想象到曹叡在鄄城的“绝望”!
鄄城很坚固?
那就砸!
鄄城人多?
那就射!
这种近乎于野蛮而粗暴的破城方式,连古书兵法都不会这般记载。
“诸葛乔,真是令人意外啊。”
“矢石被大量消耗,技止于此了。”
司马懿握紧了拳头。
刚要跟对方拼智力、拼技巧、拼兵法,对方直接挥来了狼牙棒。
“阿父,现在该怎么办?”司马师凑近司马懿,悄然问道。
司马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曹真和曹休。
曹真道:“诸葛乔抢占了白马,是不想我等走白马津渡河回冀州。”
“眼下只有一条路能走,杀向河内,走河内渡河!”
曹休问道:“可陛下的生死尚且不知,若我军去了河内,陛下又在兖州,又当如何?”
曹真顿时语噎。
十几万大军去河内,刘备和诸葛乔肯定是拦不住的。
然而曹叡如今生死不明,大军跑去了河内,曹叡在兖州就孤立无援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曹真有些烦躁。
如今的局势,曹真看不明白了。
曹休默然无语。
他只想到了曹叡的安危,其余的并未多想。
司马懿见曹真和曹休都没良策,提议道:“不如暂攻白马。”
“陛下若还在兖州,必然会在白马附近,我等也好派兵搜索。”
“若陛下不在兖州,我等再沿着黄河去河内。”
“有张郃接应,刘备奈何不了我等。”
“只是,诸位要考虑最坏的情况。”
“倘若陛下不慎遇难,又当如何?”
话音刚落。
曹休就厉声呵斥:“司马懿,你这是在咒陛下吗?”
司马师见司马懿被呵斥,气不打一处来:“曹休,家父只是在考虑这种情况,你岂能污蔑家父?”
曹休怒目,死死的盯着司马师:“你这孺子,也敢直呼我大名?司马懿,你就是这样教儿子的吗?”
司马师气得双眼圆瞪,就要反驳时被司马懿拉住:“犬子无礼,还请征南大将军念其年少,莫要与犬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