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感觉呢,若是在北平,这会儿寒哥已经嫌热了呢,大小姐也会见天的喊着吃冰糕。”
“看来还是奉天的天气好,这会儿正舒服。”
两人说着话进了门,佐藤开着车离开。两人听见了汽车远去的声音,槐花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关老师说这两天奉天会有动静。”
“谁要动?”
“关老师他们已经成功组建了一支队伍,想跟小鬼子干一仗,让奉天的小鬼子不能那么舒坦。”
“具体时间?”
“关老师没说,大概就这两天吧。”
“嗯,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
“可是喝酒了?”
“没,打牌了。”
“我以为吴镇守使会留您吃饭。”
“留了,不乐意。赵占海也在,不乐意看见他。”
一说赵占海,槐花想起来了,今儿早上从教堂出来时,看见两名妇女领些日本兵气势汹汹的直奔广场边的一户宅子。当时正好是信徒们做完礼拜往外走的时候,广场上似乎还飘荡着牧师和信徒们虔诚的祈祷声,两名妇人分别站在小鬼子的吉普车两旁车门上,指手画脚,眉飞色舞的指点着路。
一开始槐花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只觉得很怪异。身穿旗袍的妇人,荷枪实弹的小鬼子,这样的组合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很不协调。
槐花也随着路人的目光看着这诡异的搭配。
耳边是路人小心翼翼且不满的议论。
“那俩老娘们又干啥去?”
“还能干啥?那就不是干人事的主,指定是又去害人呢。”
“家里的爷们也不知干啥吃的,由着老娘们瞎折腾?”
“瞧一眼就知道,家里的爷们指定是怂包,靠着老娘们的裤腰带活呢。”
“妈呀,这俩老娘们一看就知道那裤腰带松着呢,谁家老爷们这么倒霉?那都不是一顶绿帽子,怕是十顶八顶都不止。”
“那算啥?指不定还让日本人给睡了呢。”
“瞧见没,还真是下害去了,又抓人了。”
“真是作孽呦,这见天的抓人,前一阵子说是抓抗日分子,这几天听说又抓共产党。”
“哎,我听说共产党可全都抗日啊。”
“得,搁这么说一个意思?”
“日本人也就算了,我就看不惯那俩老娘们,瞧把她们嘚瑟的。”
槐花驻足看着那边的动静,果然日本人直接闯进宅子,大人小孩一起被押了出来。那俩妇人完成了领路的任务,卑躬屈膝的跟日本兵说了几句话,然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无视身后的唾骂声。
槐花直到这会儿还没想通呢,憋了一天,一见轻寒就急着把早上看见的、听见的捡重要的说给轻寒听。低声问轻寒:“她们图了什么?这么祸害自己人?”
“能图什么?她们以为日本人能给她们荣华富贵,她们指着踏着同胞的尸体享受自己所谓的好日子。”
“寒哥,这样的荣华富贵不要也罢,让所有人唾弃。再说这是在中国的地界儿上,那日本人还能一直待在中国?今儿我听着许多人都骂她们呢。”
“有些人生来就是奴才,骨子里都透着奴颜,你就是想扶着她们站起来,她们那一身软骨头也站不住。”
“我听说赵占海也是那种人,整天跟着日本人害自己的同胞。好些人背地里诅咒他早死呢。”
“是啊,可怕的不是带枪的日本兵,而是我们自己的同胞,我们视为亲人的同胞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客厅,王嫂子端着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
“先生、夫人,先吃些水果。”
晚饭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就在宅子附近随意走走,也顺便说会子话。
正是奉天最好的季节,傍晚的风徐徐吹来,绿意已经爬满了树枝。天边如血的残阳渐渐隐去,留一丝血红挂在远方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