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赵芙双没什么精神的窝进床上,无精打采的又昏昏欲睡。
赵芙双睡了两日,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做什么都没意思,睡觉也没意思。
或许是她在这里留太久了,她该入问鼎峰了。
但是前提是要寻个地方打坐疗伤去,之后再想办法让易篁把老黑带回来。
但她缺个护法。
她躺在床上侧身看易篁挺拔的背:“铁心,我想要个人。”
赵芙双两日不声不响,突然开口,易篁显然一顿。
但是他不喜山主府有外人出入,尤其是女子,“不行。”
赵芙双:“.你还没问我是谁就不行?”
“是谁都不行。”
赵芙双:“我非要呢?”
安静片刻,易篁放下书回眸看她。
赵芙双虽然玩世不恭,但是不折腾的时候,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还是能看出的,她曾经的生活条件一定不差,想要几个人伺候也不为过。
虽然他清净惯了,但不管如何,两人成婚,又同住同一屋檐下,彼此都该迁就。
一念至此,易篁的话语中少了武断,带了三分商量的语气,“你与我共居一洞府,倘若外人常出入,必然卷起流言蜚语,到时候必然少不得祸端。”
“你不想外人知道我的存在?”赵芙双缓缓坐起身子,头缓缓歪一下打量易篁的神情,她黑发垂落,眼眸明亮,说出的话却笃定:“你是怕流言蜚语传到天上去?怕云半晴知道?”
否则,她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郭子执和郭容音都不曾来过。
一定是他刻意避着的。
易篁没指望她没听过他和半晴的流言蜚语。
不过,她不藏着掖着,肯直接道出,这性子也算有好处。
“半晴知道我成婚。”
“.”
赵芙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不太喜欢和他说云半晴这个人。
易篁做好了她细问的准备,到时候便一并把他们成婚的隐情说给她听。
哪知赵芙双并不纠缠,恹恹着抱着衾被又半靠在墙壁上。
她的状态并不好,他也打消了告诉她的想法,否则,这会儿要闹起来,又不得安生。
赵芙双抱着衾被有些挫败道:“算了,我不要人了。”
易篁喜欢清净,她知道,别人的地盘,她确实不能做主。
赵芙双肯退一步,易篁心头又多了三分耐心,“你若有需要,可以告知凝霜,她会为你置办,找女子过来出入山主府照顾你委实不合适。”
不说别的,他这洞府常有女子出入,他要多处避嫌,难免失了清净。
谁说她要女子来伺候她的?
以前或许还算金贵,伺候的丫头也有不少,如今行走江湖三百年后,她早已失了讲究。
“我就是想要薄发那小子在我打坐的时候为我护法,没要姑娘照顾我。”她有手有脚,早习惯一个人做所有事情了。
蜉蝣山上她和别人不熟,就那小子看着机灵。
易篁都给听愣了:“.防谁?防我?”
还不容赵芙双说话,他就凉着声音补了一句,“睡在我的床上防我?赵芙双你折腾的方式还真是五花八门!”
睡在他床上?
这话怎么这么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换个人说,铁定是耍流氓!
易篁分明被她气到,原本清冷的容颜突然生动了起来,隐隐又有逼人的气势压下。
赵芙双纤长睫毛颤动一下,心口又似乎微微颤动一下。
“且放心,先不说那个薄发能不能防得住我,你这种半个月难入定的,杀你还不够业障因果缠身。”
“瞧不起谁呢!谁半个月难入定了?!”
“……”说谁谁心里清楚。
还不是他这个破洞府闹得!
赵芙双烦死了,索性抱着衾被又缩了回去。
恹恹的,身子委实不爽利。
易篁多少看得出,赵芙双说疼的时候不一定是真的疼,但是她活蹦乱跳的时候也不一定是真的没事。
他那一掌总归是给她雪上加霜,这些日子又折腾,伤势怕是不轻。
找个人护法,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随她也无妨。
“谁是薄发?”
赵芙双半天才答,“就看守尸狗境的那个。”
易篁想了想,眉头飘过黑线,看向赵芙双,半日无言,“不是叫厚积?”
赵芙双:“.哦。”
片刻,他冷淡的声音带了一分妥协:“给你要过来。”
不是女子便好,再者厚积为人机灵,是三师弟的徒孙,可信。
一会儿给,一会儿不给的,比她还反复!
赵芙双在被子里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没一会儿又探出了乱糟糟的头,蜗牛一样坐了起来,总归是心情好了。
赵芙双起身,再次用一根簪子挽好秀发,没有花样,只干净利索便了事。
规规整整的叠好衾被,又施了两个净身术下地。
她在洞府里闷了三日,想出去走走。
挪下地的时候,她凑到易篁身边,想开口,又实在觉得掉面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