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终究不得不说,幽篁认真道,“小公主,你得到的那两块令牌可操控上善山和鬼山,至于药王山的令牌在药王手里,倘若你想要,本座为你要来。”
“得三神山令牌,可掌控三界,你可愿成为三界之主?”
小公主瞪大了眼眸:“三界之主不是渊回神帝吗?”
幽篁:“可以是渊回,也可以是你。”
小公主把两块令牌丢在了案桌上,像是丢了烫手的山芋,“我不要,我不喜欢。”
幽篁将两块令牌握进掌心,许久又问:“那由本座当这三界之主你可愿意?”
小公主愣愣抬眸,定定的看着幽篁,眼里的光一寸寸暗下去。
再开口时,声音冷静从容,再无过往在他面前时候的扭捏和娇嗔。
她说:“倘若你想要,我愿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小公主缓缓起身,面无表情转身。
她转身的那一刻,幽篁看到她身上的光灭了,那种只对着他才会发出的光亮消失了。
有竹子枝条缠上小公主的手臂,小公主走不了,却也不肯转身。
幽篁:“小公主,你公平点,你若想当天帝,本座倾尽所有助你,怎么换本座想当天帝你便这般神情?”
小公主:“你不懂。”
他怎么会懂,那些打打杀杀的血雨腥风她不爱,那些尔虞我诈的皇权生活也非她所要。
她承认,她爱慕幽篁。
从她年少无知到修为有所成,这漫长岁月从没变过。
她爱他初出茅庐时的豪情万丈,爱他年少有为时的洒脱恣意,也爱他功成名就时的爱憎分明,更爱他沉淀下来的从容风趣。
天帝那个位置,人一旦坐上去了会有无数的身不由己。
她不知道,他一旦成为天帝,亦或者为了成为天帝双手染满鲜血的时候,她是否会动摇!
现在的生活很好,她也会去为爹娘报仇,但报了仇后她还会回来过平静的生活。
或许,从来都是她强求了!
小公主的眼泪一颗颗的滚落,打在地面。
幽篁缓缓起身,绕到小公主面前,无奈道:“小哭包,这不是在商量吗?”
说着,有枝条伸出去擦拭小公主的眼泪,眼泪落在竹叶上立刻有竹笋生成。
小公主忙躲开用衣袖擦干眼泪,却垂着眼睛不理会幽篁。
“你听了本座这么多年的故事,对本座便只有这点了解?以本座的实力,倘若想做天帝,何须这两块废铁?”
小公主看过去,幽篁又俯身温声道:“小祖宗,你拿回来的这两块废铁对咱们虽然无足轻重,但有人不这般想,只怕迟早引来祸端。”
小公主这时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是我闯祸了吗?”
她不知道这两块令牌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幽篁:“咱们如今没有退路可选,你不爱皇权,本座如今也无心打打杀杀,不然便把他们交出去?”
“交出去,交给渊回神帝吗?”
“是。”
小公主慌道:“可是,我听到很多传闻,他一旦再得到这两块令牌,如虎添翼,会不会对你不利?”
幽篁笑道:“本座说它是废铁便是废铁,只要你答应,之后的事情便交给本座处理。”
小公主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只不安道:“我,我不闹了,你要想当天帝便当天帝,我,我随你征战。”
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幽篁许久没开口,小公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定定落在她的脸上。
再开口时,他声音中的春风得意都快溢出来了,“相比做天帝,本座更想带你回幽篁界,那里才是本座的家。”
小公主定定的看着竹子,脸颊一点点的热起来。
带她回幽篁界
他是那个意思吗?
竹叶拍在她的头上,温柔极了:“去吧,好好想清楚了,明日给本座答复。”
回到药王山,小公主再次辗转难眠。
她想起她消失于三界得令牌的那些年。
她与天地融为一体,可俯瞰这三界,三界却无人可找寻到她。
那时候,她终于从被偷窥的一方成了偷窥的一方。
她看到自她消失起,幽篁日日夜夜翻遍三界的寻她。
她消失了千年,他从没有一天放弃寻她。
她记得轮回说:“你明知她不会出事,为何还自寻烦恼?”
那时候他的声音少有的焦躁:“一日不在本座的视线内,她一日便算不得真正的安全。”
轮回说他没救了。
那时候,她隐隐明白,这么些年,从不是她单方面付出。
小公主穿着单薄的中衣走出房间,来到鬼河边跃上火树树冠,又怯又羞的望向蜉蝣山,就连双脚都不安分的晃动着。
火树婆婆笑道:“堂堂神尊,怎么还像个小姑娘?”
小公主娇嗔:“再过十万年我也是婆婆的小姑娘。”
“到时候只怕你是竹尊一人的小姑娘,或许还是几个可爱的小家伙的娘,可轮不到婆婆了。”
小公主从未被人如此直白的点破心事,羞得不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