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我们这桩婚姻无奈归无奈,但总归是要昭告天道的,我希望,在我还没死,或者在你还没休了我之前,你这不能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毕竟,我一把年纪了,也是要脸面的。” 易篁凉眸看她,“还有呢?” 赵芙双想了想又说,“你和容音小师妹真没什么吗?” 易篁看过来,“你想要什么解释?” 是,她这样的人,确实连他一句解释都配不上。 赵芙双有自知之明,“也不需要什么解释,只要不绿我,你请便,不过,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什么的,这种戏码也是我最喜欢看的,你要有这故事也能讲给我听听。” 意识到自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赵芙双低咳一声,“就这样吧,如果你此刻没什么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即刻拜天地。” 事已至此,选择也是自己做的,再反悔就没意思了。 易篁转身看来,象征性的询问一句,“就这里?” 赵芙双看了眼这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天是蓝的,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玉溪河,还有何求? 行吧,此刻这里就是个茅厕她可能也不嫌弃的。 易篁说了句,“缺个证婚人。” 赵芙双就那么随手一指,看戏看得目瞪口呆的老黑就被点到了,“老黑来。” 老黑:“......你脑子到底进了多少水?” 赵芙双挑眉:“来不来?” 赵芙双这女人,到底是不正常啊! 不过,想想过往,她脑子不正常难道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不然,但凡是个长脑子的人类,她么的就做不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老黑:“我是猫,不是人!” 糟蹋谪仙,这缺德带冒烟儿的事儿是要遭雷劈的! 赵芙双眯眼,“不正经的婚姻,还需要什么正经的证婚人?就你,过来!不然今后你别想从我这儿拿半点猫粮。” 易篁:“......” 老黑:“......”说归说,闹归闹,别拿猫粮开玩笑。 老黑默默挺了挺腰身,“你俩不准备准备?赵芙双,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赵芙双穿的还是易篁的那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衣,白衣上面和着泥土和油腻。 赵芙双低头瞄一眼自己,回头问易篁:“换一身?” 易篁望着玉溪河,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你随意。” 赵芙双何等的得意,“你大可不必如此誓死如归,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乡花儿,大牛铁柱见了我都带走不动道的。” 易篁:“......” 老黑默默的扫一眼赵芙双的光头和老脸,狠狠心道:“山主,准备好了吗?这断头刀该落还得落。” 易篁不语,赵芙双扯了块石头就砸了出去。 老黑躲开石头,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赵芙双和易篁是面对面站着的,听了老黑这一嗓子,两人眸子对视一眼。 赵芙双似笑非笑,易篁面无表情,但是哪怕脚上重若千斤,但秉着该有的风度,还是走近赵芙双一步,与她并肩而立。 赵芙双眼风扫过身边人,吊儿郎当的和他并肩俯身而拜。 老黑:“二拜高堂!” 易篁说:“我不知来处,拜你的高堂。” 赵芙双沉默一瞬,她的爹娘啊,在上面呢,飞走了,她总不能向天一拜吧。 而且,赵芙双突然就定在了原地,她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来。 赵芙双从似笑非笑,片刻,转为极其愉悦的笑,脸上的褶皱都笑出了花儿。 她要不要告诉他一声,她的父亲是他的同门三师弟白幻衡,她母亲是云鼎派大长老的二徒弟赵九月,辈分上也是他的师妹。 而她的妹妹白芙越对他仰慕至极,也曾跟在他门下修行过十五载,虽无师徒之名,却也有师徒之实。 所以,他和她成婚,那往后这辈分啊,当真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啧啧,他这种守着规则死磕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娶了师侄,做了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会不会把自己劈了? 万一以后有机会见到,他是否会端端正正的唤他的师弟师妹一声爹娘呢? 那该是怎样千刀万剐的感觉! 这事儿吧,他虽不知情,但是她知道啊,或许,但凡有点人性,她就该终止了这段荒唐。 可是呢,世人都说白家大小姐荒诞不羁,不走正道呢。 她还就是要坏给世人看,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冷心冷肺的易篁,那她更是毫无顾忌,越乱越好,越荒唐她越开心! 赵芙双无所谓的随手一指,南方,极南之地,云台福地,白家府宅所在地。 易篁随赵芙双向南方拜下。 老黑:“夫妻对拜。” 两人都算是狠人,一个眼里无世事,答应了就没想回头,一个混不吝,能坑害易篁她就不带后悔的,两人依旧是并肩的姿势,各退一步,没看对方一眼面对面拜下。 老黑:“融合心头血。” 修行之人与凡人不同,成婚之时,只有真正融合过心头血后才算是受天道承认。 事已至此,取心头血的时候,易篁倒是没有迟疑。 反倒是赵芙双没动弹。 老黑:“这会儿后悔你有个屁用。” 凡间的礼走过,他们已经算是夫妻,这交换心头血也就是为了她能入蜉蝣山,她倒矫情上了。 赵芙双一边取刀,一边神神叨叨:“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因为成婚而死的第一人。” 易篁有法力,直接从体内逼出心头血便是,她就不行了,如今修为尽失,这心头血也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取。 就在赵芙双取刀的时候,易篁的手落在了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