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惯我闺女,咋啦?我就要去追!”谭氏大声道。 “你追一个试试?今个你出了这门子,就甭再回来!”老杨头怒吼。 老汉的怒火,也是真的被挑起来了。 那一嗓门吼的,谭氏差点没站稳,唾沫星子更是喷了她一脸。 却也不敢再放肆了,梗着脖子站在那掉眼泪。 老杨头也不心疼,把披在肩膀上的外衣提了提。 转身招呼身后的杨华忠和其他几个工匠道:“走吧,咱吃饭去!” …… 日头偏西的时候。 杨华忠带着众人在工地那热火朝天的忙着,盖猪圈啥的。 杨若晴把家里交给三个弟弟看管,和孙氏一块儿送茶来工地。 孙氏在那招呼着众人歇息喝茶。 杨若晴则挎着篾竹篮子,在边上的田埂低头掐着蒿子。 春天掐刚抽头的嫩蒿子,拾掇出来,晾晒干了再装袋收存。 蒿子营养价值高,跟荞麦一样,都有调理肠胃的功效。 本草纲目里曾入药用。 揉掉水分的蒿子,便于保存。 一年到头,啥时候想要吃蒿子粑了,都可以捻一撮出来揉粉。 捏成小巧圆润厚薄适中的蒿子粑粑,在油锅里煎到两面金黄。 吃在口里,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咸味。 甭管是早上搭配稀粥,还是夜里就着面汤。 都是一道可以饱腹的小吃,纯天然无公害。 这边一篮子快要掐满的时候,村口那边,刘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工地这。 “爹,三哥,你们快去看看呀,我家菊儿快要不行啦……” “啥?” 老杨头惊问。 “晌午那会子不还好好的嘛,咋就不行啦?”他急问。 刘氏在那拍着大腿,“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啊,闺女方才突然说肚子痛,上吐下泻,皮眼里还拉了这么长的白色长虫来,吓死人啦……” 一听这话,老杨头和杨华忠都丢掉了手里的工具,朝这边过来。 “老四呢?老四哪去了?”老杨头问。 刘氏道:“丢掉晌午饭碗就不晓得跑哪去耍了!” “天杀的,咋当爹!” 老杨头很是不悦,一边对杨华忠道:“我先去看菊儿,老三,你赶紧去请老村医。” “诶,好!” 杨华忠一阵风似的跑开了,老杨头则跟着刘氏一块儿进了村。 这边,杨若晴挎着篮子过来。 见孙氏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她劝道:“爹去请老村医了,菊儿妹妹应该不碍事。” 孙氏点头,“但愿如此。” 杨若晴望着刘氏和老杨头跑远的身影,微微蹙眉。 菊儿妹妹拉了白色的长虫? 那不就是蛔虫吗? 杨若晴记得前世,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吃过一种‘宝塔糖’。 听说就是用来打蛔虫的。 这个时代没有‘宝塔糖’,老村医那想必有相应的驱虫中药吧? 很快,杨华忠的身影又跑了回来。 “晴儿爹,你咋又回来了?老村医呢?”孙氏问。 杨华忠一脸焦急的道:“不在家,说是去了邻镇闺女家做客!” “啊?那咋办啊?”孙氏道。 杨华忠道:“先去找爹,看看情况再说。” 杨华忠转身朝村口奔去,孙氏和杨若晴也赶紧跟了上来。 三人进了杨华明那屋子,杨若菊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痛得满床打滚。 刘氏在一旁边抹泪边咋咋呼呼的哭。 老杨头一脸的焦急。 谭氏站在一旁,一脸不情愿抱着三丫头,瞅了眼床上的杨若菊,撇了撇嘴。 “死丫头片子上吐下泻,还拉长虫吓死个人,铁定是像她爹娘,没管住嘴!” 谭氏骂骂咧咧着。 又瞥了眼哭得披头散发手足无措的刘氏。 “哼,这就是不孝敬老人,不供奉灶神爷的下场。” “活该!” 谭氏的数落,让老杨头心烦意乱。 “孙女都痛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老杨头数落谭氏。 谭氏撇嘴,把脸扭到一旁。 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到了屋门口。 老杨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