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周氏那警告的话语,谢氏咬了咬牙又忍住了。 再看时,道路上已没有了杨文轩的身影,谢氏的心里再次涌上失望和落寞,突然,就在这时,屋门被轻轻叩响。 “砰砰!” “砰砰砰!” “砰!” 二,三,一! 熟悉的节奏,这是从前住在杨府后院时,两个人约定好的暗语。 不仅谢氏激动了,坐在那边做针线活的蝶儿也激动了,蝶儿赶紧过来拉开了屋门。 “蝶儿给老爷问好。”屋门口传来蝶儿压低了声音。 杨文轩抬手朝蝶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压低声问蝶儿:“婷儿睡了嘛?” 蝶儿赶紧摇头,“小姐一直在等老爷过来呢!” 杨文轩听到这话,朝屋里望来,昏暗的灯光下,一抹消瘦的身影,孤零零坐在那边的靠背凳子上,就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你退下去吧,今夜我就歇在这里了。”杨文轩道,随即抬步进了屋子。 蝶儿听到这话,可激动了,针线簸箩也顾不上拿出来,直接就跑出了屋子,并把屋门给带上。 屋子里,杨文轩看着坐在那里,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跟她问好的谢氏,有点不悦。 从前每回去后面看她,她都会打扮得光鲜亮丽,然后一脸喜悦的迎接过来。 对他嘘寒问暖,对他千依百顺,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周氏那里被拒绝的姿势,在谢氏这里都可以得到满足。 情到浓时,看着她千娇百媚的样子,念了十年书连秀才都没有考上的杨文轩,忍不住都想要为谢氏写诗了,哈哈哈。 思绪拉了回来,杨文轩看着谢氏的背影,以及那一头虽然柔顺,却不怎么光亮的秀发和瘦削的肩膀。 这背影,当真没有从前那样勾人眼神了。 “婷儿,我这都来了老半天了,你怎么也不搭理我?” 杨文轩停下脚步,看着谢氏的背影,问。 谢氏这时方才缓缓起身,她转过身来看着杨文轩。 “婷儿给老爷请安。” 她双手放在腰侧,微微欠身。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杨文轩却还是看清楚了没有化妆的谢氏的面孔,杨文轩狠狠震惊了下。 “这段时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瘦成这副样子?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杨文轩跨步过来,双手扶住谢氏的肩膀,这才发现这肩膀上真的就剩下几根骨头了,压根就没啥肉了。 “夫人说你害喜严重,人参燕窝都吃不进嘴,是真的吗?”杨文轩接着问。 谢氏听到这话,脸上挤出一丝凄清,又带着讽刺的笑容来。 “老爷,是不是夫人的每一句话你都深信不疑?”谢氏突然问道。 杨文轩怔了下,有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谢氏。 谢氏垂下眸来,眼泪也落了下来。 “老爷,我现在突然很向往杨府后院的小院子了,跟这里比起来,那里,那个囚笼,简直太好了。”谢氏道。 杨文轩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别跟我这拐弯抹角。” 谢氏抬头看着杨文轩,凄然一笑。 “老爷,我也想好好的养胎,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但我担心我可能做不到了……” “为什么?”杨文轩直接喝断了谢氏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准你做不到!”他再次道,神情无比的严厉。 谢氏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你会相信这么久以来,我连一回红烧肉都没吃过吗?” “什么人参,燕窝,鲍鱼,我统统没见过,我现在只想要能吃饱一顿饭!”谢氏道。 “怎么可能?”杨文轩震惊了。 谢氏道:“我就知道我跟老爷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有限的几回撞见我跟夫人一块儿吃饭,说白了,她都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谢氏!”杨文轩再次喝断了谢氏的话。 “你知不知道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是在挑拨我和夫人的感情!”他道。 谢氏笑着摇摇头,“我知道我说这些话,老爷你肯定会这么猜测。” “但我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些?我只想告诉老爷,我现在,过得很不好,连顿饱饭都吃不好,梳头,都没有梳头油。” “上茅厕,草纸都不给我提供了,是跟府里那些粗使丫鬟用一样的石头和竹片。” “蝶儿拿了我的体己银子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