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份荣耀一直都在的,村里其他人都很好奇这老太爷几十年来在外面到底做的啥营生,可是老太爷就是不说。 家里的两个儿子和媳妇也都不知情,只知道老爹很有钱就对了。 直到最近病危了,老太爷躺在床上临危之际,把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喊到床前,才跟他们道出了这一辈子埋藏在心里的秘密。 原来,老太爷当年出去闯荡,被人骗去了京城,阉割了送进宫做了太监。 命运给你关了一闪门,也会为你推开一扇窗。 老太爷在皇宫那种地方竟然混得还不错,得了很多的赏赐,二十年前被放出宫来,他寻思着今生娶媳妇传宗接代是无望了,但怎么着也要养儿防老。 于是老太爷就从别人那里买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健康男婴回来,还请了奶娘过来照看。 等到孩子稍微大了一点,老太爷就遣散了奶娘以及家里几个伺候的仆人,然后重新买了一批过来伺候。 老太爷从来都是以亲生父亲的姿态去教导两个儿子,让他们念书,结果两个儿子都不是念书的料。 老太爷只好给他们产业,让他们自己去打理,还帮他们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孙女。 一年前老太爷病重,随着病情一步步加剧,老太爷就一天天思慕昔日的故土。 两个儿子也孝顺,一起护送老爹回廖家村来养病。 病危之际,老太爷将一切告诉了两个儿子和媳妇。 两个儿子都震惊了,但是,也很感激养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要不是养父,他们两个生在那种连儿子都舍得拿来卖钱的人家,指不定这会子要活得跟外面的贩夫走卒差不多,甚至还要差。 所以今日的这些,都是养父给的。 于是两个儿子就问了养父的遗愿,养父就说了,赤条条来赤条条走, 就盼着死后在祠堂做法师的时候,哭丧的人能多一些,越热闹越好。 既然是要排场,那好办。 两个儿子一合计,打算请人过来哭。 这乡下地方,穷,落后,但更愚昧。 能够穷则思变的人,日子都渐渐好过了,但又穷又愚昧的人,却更多更多。 所以,就算是两个儿子放出了风声,过来哭丧做孝子的就给钱,但却没几个人乐意来报名。 有几个偷摸着来报名了,一听说要从老老太监断气的时候一直守到做完头七,他们就退缩了。 有的没退缩,可是家里的老爹拿着棍子过来打了。 “你亲爹老子还没死呢,小兔崽子就急着给给人做孝子披麻戴孝?这是存心诅咒你爹老子我不?” 于是,连打带骂也给拽回家去了。 可是大磨就不同了。 老爹老娘早就走了,现在是光棍一条,就等着钱来娶媳妇呢! 于是跟小磨两个一合计,兄弟两个都来做孝子来了。 说好的七天,每人给四两银子,结果大磨表现得太好了,把嗓子都哭哑了,膝盖也跪得淤青,额头也磕破了,不过现在结了疤。 主家大为感动,多给了二两银子,得了六两。 小磨得知了哥哥终于要成家的事儿,赶紧把自己的那四两银子也塞了过来,助哥哥娶嫂子,自己以后回长坪村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成就了大磨这十两银子。 听完大磨的这一切,杨若晴真是很佩服他的毅力和付出。 同时,也对小磨的举动很意外。 记忆里,小磨几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没想到现在在山外跟着师傅学手艺,跟山外的人接触多了,也渐渐懂事了,不错不错。 “大磨哥,这几天真是苦了你了,为了娶个媳妇,你是我见过的最拼的。” 杨若晴朝大磨竖起了大拇指。 大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不辛苦,我觉着值。” “你个呆瓜!”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磨扭过头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是期期艾艾的小琴。 “小琴……” 大磨赶紧站起身来。 小琴红着眼眶看着大磨,“你个呆瓜,那么拼,这不是糟蹋自个的身子嘛!” “为了我一个改嫁的寡妇,你不值当这样做,我拖着两个孩子,到时候直接过来就成了,咱不讲究那些形式!” 小琴说着,进了堂屋,来到大磨的跟前,细细打量着大磨额头的淤青,还有那憔悴的容颜。 额…… 容颜这两个